老陈:“还有呢?”
王光辉此时凭直觉判断,蒋书记应该是已经全部招认了,但又想从老陈那里得到旁证,就问:“这个很重要吗?”
老陈:“王老板,你还没有说,我怎么知道重要不重要呢?”
王光辉从老陈的反应来确信,已经没有秘密了。
于是他轻松地说:“接下来,我对蒋书记做出了口头承诺:就说如果项目能够顺利办齐有关的许可手续,我会给他1000万元作为答谢。”
老陈:“你说的这1000万元,是人民币吗?是要付给蒋书记个人的吗?有没有说明支付这1000万的具体时间?”
王光辉:“是人民币,打算是给蒋书记个人的,但没有说具体时间日期,当时这只是一种口头承诺。”
老陈:“那么,当时蒋书记怎么说?怎么反应的?”
王光辉:“当时他没有说话,沉默了,然后就绕过这个话题,说其他事情去了。”
老陈:“现在,请你负责任地说,到今天为止,你已经付给蒋书记的钱和物,一共有多少?”
王光辉:“没有,一分钱也没给他,我对自己的话负完全责任。”
老陈:“现在如果项目的有关手续都办好了,你就应该把那1000万元付给蒋书记了吧?”
王光辉感觉对方开始给自己下套了,他便反击说:“对不起,老陈,你说的只是一种理论假设和主观推测,但不是事实。”
老陈沉默了一下,与另外两位同事交换了眼神,然后说:“王老板,今天我们就先谈这些,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们再与你联系可以吗?”
王光辉在两页纸的谈话记录上签了字,不起眼地松了一口气,与他们一一握手:“好的,我就不送你们了,再见。”
目送纪委那三个人走了,王光辉心里一团乱麻。他时而想着向兰的事,时而想着市委书记的事,时而又想到广场项目模糊不明的前景,思绪怎么也理不清了。
他找出一支雪茄点燃了,在屋里来来回回度步,努力地想着他的下一步:应该先迈左脚还是先抬右脚?
他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就拨尹杰的电话。可是,尹杰的电话没人接听。他对着电话自语道:哟呵,不接我的电话?一来了事情就躲我?他奶奶的娘希匹!
奇妙的是,王光辉骂了一句粗口,心里立马就舒坦多了。他脱掉上身穿的皮外套,仰头喷了一口烟雾,举手伸了个懒腰,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洋酒,这才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思来想去,感觉最为严重的是向兰的问题:她若由此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那2个亿的银子不就变成水蒸汽了吗?2个亿啊!他的心好似被人切开了一个刀口,血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