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两个音频文件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来,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两件录音与薛夫人绑架有关,因为里面明确提到绑架的目的是让对方的儿子开口说话,而且绑架的目标人物就在医院,还提到拖欠工程款和母亲生病等住处都与那个叫罗洪亮的绑匪有关,这件事白牧野从头到尾都给我细细地讲过。
我静下心来细细分析,那时那景,谁会冒得得罪上层的险去绑架薛夫人逼迫薛照开口讲话呢?或者说,如果薛照不说话,谁最着急?答案很明显,白震霆和白牧野,因为当时白牧野还押在拘留所里,案子悬而未决,最着急的肯定是白震霆,他得动用一切力量保儿子安然无事,薛照不说话就显得他病情严重,说明白牧野下手狠辣,这一情况牵着承南所有大佬的心脏,所以,这起绑架的背后策划者应该是白震霆无疑了。
显然,这份录音是罗洪亮录的,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了唐清手中,她把这个东西藏在家里,一直没处理,也许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还存在这么一份录音。
我盯着那个u盘,只觉得它像一条毒蛇随时可能暴起伤人,我得处理掉,留下它就是祸患无穷,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扔掉也太可惜了,怎么着也得发挥点作用才行。
我思索了一会,心里暗暗有了打算。
我起床后就去医院看白牧野,这一面迟早得见的。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走到他的病房门口还是惴惴不安。
心虚,尤其是做错事后的心虚,真的无药可治。
房门虚掩一条缝,我向里张望,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对面窗户大开着,阳光照进来反射在地板上。
正当我站在门口做心理建设时,就听房间里传出韩熠的声音:“多少吃点儿,身体需要营养来恢复,不吃东西怎么行?”
白牧野住的是高级病房,有陪护室,韩熠就一夜没走。
“吃不下。”白牧野的声音听起来情绪非常低沉,沉默了一下,接着问,“唐清昨夜来过了吗?”
“没有。”韩熠说。
“别告诉她,我怕她承受不住。”叹了口气,白牧野说。
出了这种事,他还惦记着唐清,真爱啊,我内心冷笑不已。
韩熠没吱声,白牧野接着问,又像是喃喃自语:“唐清最近出现的频率好像降低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我哪里惹她生气了?”
韩熠解释说:“夏越人格的执念太强了,而且负面执念的力量远远大正面执念的力量,比如怨恨,这种精神力量的毁灭性比较大,不然她也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这应该是唐清被打压下去的原因。”
“你想想办法,不能再任由她这样下去了,我做梦都不会想到她竟然会……呵,也怪我,她之前约炮没成功,都没引起我足够的警惕。”
“就算你警惕又怎样,难怪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吗?你不用太自责,这件事目前为止没有更多人知道,你父亲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跟唐清分手,然后娶唐元,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无论别人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你自己不能乱。”
“呵,父亲?连基本lún_l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有资格当父亲吗?”房间里响打火机的声音,应该是白牧野在点烟。
“他承认了唐清这个儿媳妇,lún_lǐ一说才成立,否则唐清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说到这里,我觉得有些羞愧,脚微动,高跟鞋的脚尖就撞到了门,发出咚地一声轻响,韩熠冷声问:“谁?”
我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白牧野躺在病床上,指尖夹了一根烟,烟头正在燃烧,烟雾袅袅。
看到我,他神情一怔,眼中涌起一抹期待的神色,大概不确定我是唐清还是夏越。
韩熠看到我有些意外,目光在我和白牧野之间转了一个来回,对我说:“怎么来得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我看向白牧野,目光胆怯:“我来看看他。”
他们可能从我的眼神中分辩出了我的身份,白牧野目光瞟向一旁,只说了一个字:“滚。”
没有激烈的愤怒,也没有气急败坏的责骂,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扔出一个字。
在来之前,我还在想,如果他态度好一些,我可能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