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仔细一回想,恍然大悟:“上次大小姐说书看完了,要咏少爷弄新的来呢。”
什锦叹了口气,亲自守在了房间外头,以防别的丫头闯进去看到这一幕,如今知道这事的只有她、什锦以及珊瑚,她们三个是大小姐的心腹,定不会说出去,别的丫头虽说也忠心,不会到处说闲话,可到底不是一件光彩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也幸而常妈妈和赵妈妈不知道,不然肯定会天天念叨。
等到王蘅终于看到大结局,孙玉娘一剑杀了薄情郎李生,与救她于危难的一位大侠终成眷属,这才满意的舒了口气,把话本又收了回去。
什锦探头看了看,这才让金玉进去,金玉端着两碟子点心:“奴婢在小厨房做的,大小姐先垫垫肚子,已经吩咐了灶上预备大小姐的晚饭了。”
王蘅一看点心是自己最喜欢的糯米糕和山药糕,道:“弄两个清淡些的菜,再吃两块点心就够了。”
金玉一看王蘅打算把点心当饭吃,顿时就后悔做了不好消化的糯米糕,赶忙劝道:“这个不好克化,大小姐少吃些。”
王蘅却已经嘴馋的已经拈了一块放进嘴里,道:“不妨事,我就喜欢吃这个。”
金玉只得去泡了一碗陈皮茶来给王蘅消食。
王蘅忽然想起了罗姨娘,想着她有好一阵子没动静了,倒觉得奇怪:“罗姨娘这阵子在忙些什么?”
什锦还真不知道,叫了小丫头去打听,回来道:“好像在督促大少爷念书。”
王蘅十分鄙夷,王芹比王蘅小七岁,今年都八岁了,本来他三岁的时候王澜就写信回来,托齐老爷找一个先生给他启蒙,结果齐老爷找了先生来,罗姨娘却疑神疑鬼,深怕齐老爷找来的先生把她的儿子哄走了一般,对人家先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过几日就把人家挤兑走了,齐老爷一气之下索性也不再管这件事,王蘅更不会管,任由罗姨娘折腾。
罗姨娘请她的娘家兄弟帮着重新找了一个先生,可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对读书一点也不上心,但凡有不是就拿先生出气,不到半年就气走了四五个先生。
后来好容易请了一个,也是图王家给的银子丰厚,对王芹也不管不问,凡事只往好了夸,这才留在了现在。
素日的起居生活,罗姨娘又对王芹十分溺爱,因此都八岁的孩子了,对读书还是一窍不通,整天就知道跟着一群小厮斗蛐蛐,赌骰子,吃喝玩乐,仗势欺人。
如今罗姨娘教王芹读书,难不成是想借王芹来讨父亲的欢心?
王蘅心里猜度着,却很不以为然,她从来没想过让王芹成为她娘家的依靠,他也不配!
第二日一早,王总管过来了,向王蘅回禀修葺宅子的进度:“正院和几处要紧的院子都已经修缮完了,下人房也腾出了几间,留给新夫人带来的人住,给工匠的银子也都结了,只剩下几处偏僻的小院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请大小姐的示下。”
王蘅命人给王总管搬了凳子来,又上了茶,这才道:“王总管见过的世面比我多,经过的事也多,照你说,这院子该不该修葺?”
王总管想了想道:“老爷和新夫人回来过年,少不得有一番热闹,到时候若是有远路的亲戚来拜访留宿,若是没有地方住,不免让人笑话,可若是把院子都修缮好了,只是过年的时候住一住人,过了年又闲置着了,不免有些浪费银子,奴才也是为难,才来讨大小姐的意思。”
王蘅盘算了一下,道:“即便亲戚来拜访留宿,人数也有限,依我看,这些院子只要过得去,不漏风,不漏雨,能住人,就先别费银子大修了,先命人打扫干净了,简单的拾掇拾掇,到时候再说吧。”
王总管点头应了,又说了王蘅及笄礼的事,到时候请齐老夫人来主持及笄礼,请齐媛做赞者,这是一早就定好的事,不过行礼时需要的一些东西还在准备。
……
一直进了腊月,过了腊八节,王澜派了人回来告知,说再过两日便到家了。
王家上下已经收拾的焕然一新,准备迎接主人回来,王蘅特地吩咐王总管:“今年父亲回来过年,大家都辛苦了,年底多发一个月的月钱,再按着各人的等级发一个红包。”忙碌了这几个月的下人无不感激。
腊月初十,王总管一大早带了人去城外迎接,王蘅则带着家中仆妇在府里等候。
罗姨娘也到了。
罗姨娘打扮的十分素净,一袭淡青色的袄裙,也没有披着斗篷,和一群仆妇站在一起,看上去楚楚可怜的。
和她相比,王蘅打扮的就十分娇媚,本就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不用敷脂抹粉皮肤也嫩的能掐出水来,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穿着石榴红绣缠枝花的褙子,月白色的裙子,披着刚做好的大红缎面银狐毛领的大氅,越发显得唇红齿白,惹人怜爱。
王蘅冷眼瞧着罗姨娘来了,王芹却没来,不知道她要出什么幺蛾子,索性不问,只等着父亲。
……
与此同时,杭州城外的官道上,王澜坐着马车缓缓而来,与他同行的便是他的续弦彭氏。
彭氏比王澜小了十五岁,京城人氏,父亲彭清做了二十年的翰林,一直没往上升,家境贫寒,自幼丧母。
彭氏六岁的时候,彭清续娶了一房夫人,姓莫,却是个胭脂虎,家里家外一把抓,把彭清管的严严实实不说,对彭氏也是横鼻子竖眼睛的,彭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