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内,一处坍塌的砖瓦土墙废墟正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本不该有啥动静的废墟,“嗒…嗒哒哒…”的,总有些细碎石子缓缓的一颗颗滚落而下。
废墟边沿一只沾了血迹和污垢的绿色绣花鞋尤为醒目。
“痛…”
某处角落,因为义庄的坍塌,摆放在院子里的棺材全被震翻在一角,挡住了不少翻下的石瓦砖块。
好巧不巧的反倒是救了一个人。
他就是早些时候,被小翠施法震昏过去的义庄看门人马瘸子。
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的马瘸子,从昏眩中醒来,惊觉自己居然半躺在棺材里,边上还躺着两纸扎人偶。
吓的他是连滚带爬的,推开棺材板子就爬了出来。
一双手死命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嘴里碎碎念着:“见鬼了,咋进了棺材里,衰…打你个小鬼满地跑,打你个邪祟碎脑壳开…”
“嗒…嗒哒哒…”
身后不远处传来石子滚落的声音,吸引了正在去晦气的马瘸子注意。
竖着耳朵听,又没声了。
马瘸子觉得自己弄错了,继续拍打自己:“打你个不干净的东西,黑白无常收你入鬼道,阎王爷踹你下轮回……打你个……”
“嗒…嗒哒哒…”
石子滚落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像是后面的停尸房方向。
“里面都是死人,哪来的动静?”
马瘸子站直了身,向身后望去,这才惊觉整个义庄已经全数变成了废墟。
“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
马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院子中间突然耸立出的巨大红色藤笼。
就见那笼子密不透风,像极了一个巨大的蒸笼,外面全是胳膊一样粗的藤蔓包围着,还发着赤红赤红的光。
这样的东西,活了他爷爷那一辈的人,怕是都没见过。
阙了的腿,忍不住下意识的一瘸一拐走了过去,好奇的仰着头,把那笼子给打量了一圈,就是没弄明白是个啥东西。
望着那赤红、赤红的藤蔓,马瘸子好奇的想要伸手去碰那笼子上的藤蔓。
“嗒…嗒哒哒…”
石子滚落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比先前的更为密集。
仔细一听,是在藤笼的另一面。
马瘸子收回刚想要去探究藤蔓的手,伸长了脖子向藤笼的后方看去。
又不见声了,黑漆漆的,除了一堆堆杂乱的废墟,什么也没。
“见鬼了?难道我耳朵失灵了?”
没发现什么,马瘸子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耳朵。
“哒…”
突然,一颗石子滚落在他的瘸脚前。
马瘸子蹲下身,捡起那石子放眼前打量,嘴里念着:“咋来的?”
“哗啦啦…”
骤然,位于藤笼后方一处土堆猛的掀开,砖瓦土石掉了一地。
一个黑影蹿出,惊的马瘸子连退数步,瘸了的腿险些害他再次摔倒。
瞪眼望去,一看清那出来的东西。
“啊…赤…赤鬼怨灵。”
吓的他连滚带爬,转身瘸着腿就跑,踉踉跄跄的,嗑到石块也不顾,尖叫着飞奔出义庄。
废墟之上,一个身着墨黑色鬼袍,全身通红,发黑的眼眶,两个铜铃大的眼珠子赤红如血。
鬼袍之下,一双缺了一只鞋的脚毫无生气的悬挂着。
苍白透青的鬼脸之上,黑筋暴走,犹如诡异的图腾,布满整个面颊和颈部。
一双骷枸的双手,像极了阴森,扭曲的树杈。
发黑的眼眶中,两个铜铃大的眼珠子赤红如血。
掩面的黑发全然遮挡不住戾气恐怖的血眸,反而越发觉得可怕。
血眸深冷的往向马瘸子逃窜的方向,黑袍之下骷枸的右臂轻轻一挥,一块砖石猛的飞起。
“啊…”就听的远处一声大叫,逃窜的马瘸子再次中了…邪。
藤笼内
“没想到,你们两个鬼差还挺能打的,没了人骨头,一股子鬼劲居然也能撑到现在。”
“人骨头多了……碍事,我们早百年前就不稀罕了,咋的?想要骨头,鬼域多着。”
“对,有本事来我鬼域比划,我们绝不会如你们一般下作,居然用毒藤吸食我们魂灵,有本事撤了这藤笼,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杨斩和琅牙烈被困藤笼多时,魂灵被毒藤笼吸食过多,再加之与鲲人恶斗,双双身受重伤,筋疲力尽,魂力所剩无几。
琅牙烈情况更为糟糕,岩旒赤毒藤让他吃尽了苦头,一身魂力就连拿琅琊鬼杖的气力都不及,整个人勉强靠着鬼杖的支撑站着。
反观那两鲲人,貌似也没好到哪去,要想轻易拿下鬼域两大鬼使,也是痴人说梦。
就见两个鲲人身受重伤,拿七尺钩爪镰鲲人右臂,不知何时,被杨斩用勾魂刀硬生生卸下,血流不止,勉强用一块破布扎着。
一双鱼眼恶狠狠的直盯杨斩,誓要报断臂之仇。
拿着钩爪镰的左手因为怒气和身体上的疼痛,不稳的抖动着,爪镰上悬挂的鱼骨无力发出骇人的“唰唰”声。
拿有双铜锤的鲲人虽不见有多重的伤,可是后背和胸前等处也多有受创。
“若不是你们来阴招,困我们于此,耗费我们魂力,今日老子定如先前那鲲人收你们入了勾魂铃。”
杨斩大喘着气,没有一丝丝的屈服,憋着一口鬼气,手持勾魂刀转头对着琅牙烈说道:“兄弟,有缘能出了这鬼地方,咱两找个地喝上一口,无缘,能和你一起拼到底,也不枉做鬼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