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你们听说了吗?真是邪门,接连死了好几个人。”
“东城肉铺的张老板、西街酒铺子的王老板、城西头镖子行的铁镖子、北巷子家秦府三当家、还有…那叫一个惨,足足七个大活人,一夜之间全没了,死相那叫一个惨,和中了邪般,血肉都没了,就留的一副乌漆墨黑的骨头,十分慎人。”
“这是遇鬼了?中邪了?”
“官府的都出动了,听说皇城都震怒了,说要严查此事。”
“快快,速速避让,官府查案,闲杂人等一概避让…”
……
京城大街一片混乱,大街巷弄全是穿着官服的衙役挨家搜查,胆肥好管闲事的家伙,站在街角、高处卯足了头,观望和议论着,胆小的则退回自家院内,不敢出头。
全福客栈内,自是也站满了官差,乔掌柜被盘问的是焦头烂额,就连酒楼、客栈内的客人也被一一盘问。
刚从天字一号出来的氿诺璃也难以幸免,被官差围住,无法随意走动。
“你是何人?为何进这天字一号?”
“我?”氿诺璃闻言,到也不恼,极其配合的点头弯腰,给各位官差行了礼数,浅笑着应道:“妾身是暂住在全福客栈的住客,就是对窗那间客房,听掌柜的说这客房住户已走,妾身就过来看看,琢磨着想换个敞亮点的屋子,就过来看看,官爷为何也来此?”
“掌柜的,她说的可是实话?”
官差闻言,脸一横,质问着身后的乔掌柜。
乔掌柜到也算机灵,看了眼氿诺璃,摸着下巴处的胡须,沉稳的说道:“这位正是对面客房的住客,氿姑娘,前些时候,一直和老朽说要换屋子,原来的屋子不够敞亮、通透,今日正好这屋子闲置下来,就让氿姑娘过来看看。”
“哦……”官差闻言,来回看了看乔掌柜和氿诺璃,也寻不出啥异样,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姑娘还是另选它处,京城里出了命案,这屋子,衙门要办案查封,多有得罪。”
说着,官差也不待氿诺璃移步,纷纷拥进天字一号客房。
“出什么事了?什么命案?”
氿诺璃借着空隙,挪步到乔掌柜的身侧好奇的问道:“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差?”
乔掌柜挑了挑眉,轻咳两声,望了望屋内一通乱搜的官差,伸手示意氿诺璃随他下楼再说。
氿诺璃点头,随着乔掌柜下了楼。
下楼后,乔掌柜让下面的伙计传话下去:“官差问话,小心应对,莫要多话。”
伙计得令,立刻下去传话,乔掌柜这才带着氿诺璃落坐在靠窗较偏的一处茶桌旁,指着街面说道:“姑娘,您看,街面上,全是官差,这回可是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昨晚,一口气死了七个人,足足七个。”
“昨晚?怎么现在才发现?”
七个?氿诺璃心中大呼不妙,若没猜错,这七个,**不离十就是那抢买了美人烛的富贾之人。
“就一个字,色,色字头上这刀子,抹的那是狠啊。”说着,乔掌柜还用手在自己的脖颈之上比划了一下,叹气道:“七条人命说没就没了,作孽啊,诶,对了,我们家大公子不是也弄的一美人烛,未听的他……”
突然乔掌柜问起南宫尨了,精明的眸子一对上氿诺璃含笑的眼眸,顿时明了的说道:“哎呀,看我这脑子,木恁,木恁,都忘了,这不是有姑娘在嘛,公子怎会有事,唐璜了去,姑娘莫要见笑,对了,三公主……”
“南宫公子平安无事,乔掌柜莫要担心,至于三公主,自是也安然,国君这时候应到府上了,南宫府自会应对,掌柜放宽心。”
氿诺璃浅笑应着,顺口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心里却浮上了一层疑云,七条人命,同时被吸食殆尽,甚是蹊跷。
一是颜姬为何会突然盯上三公主金郦,还如此大费周章,目的何在?
二是这七条人命若都是颜姬所为,活人精血足够壮其法力数十倍,今日一战,就算是有阴司兽协助,她也定不能全身而退,更别说封她一魂;
三是若如原先猜测,那卖美人烛的霍掌柜就是颜姬所幻化,吸食了如此多的活人精血,就算是被她封了一魂,也不至于需要人搀扶着步出客栈;
再则,先前曹家和赵三公子之事,疑团看似明了,却又总让她觉得事情并非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就说这赵家公子,颜姬若只是为了他脖颈上的阎罗幻境的布阵图碎片痛下杀手,也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客栈里焚尸,这不像颜姬的处事之道;曹家那小儿子又去了何处?至今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颜姬的铋蚩从不离身,未何会落在曹二柱的手上多时?丢失后,又怎会进了美人烛?还有赵三公子处事前,屋脊背上那阵潜行的脚步又是何人?
种种疑虑,让氿诺璃心中疑团阵阵。
所有之事都太过高调为之,这不得不扔人起疑。
“氿姑娘,姑娘?”
见氿诺璃突然不说话,乔掌柜好奇的叫唤道:“姑娘这是想到什么?”
“哦,不是,只是这几日有些疲惫,走了神,麻烦掌柜都和我说说这七人都是那些人家?还有天字一号的客人这几日可有何异象?”
“姑娘这是要前去看看吗?现下那些地方都是官差把守着,姑娘这么一去,怕会惹了嫌疑。”
乔掌柜这精明的脑子,让氿诺璃敬佩的为其倒了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