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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咳了两声,问左梦庚道:“金声桓与淮安守军多为你以前的部下,你可有办法招降?”
左梦庚神色难堪地答道:“奴才这就派人去试试。”
多铎点点头,或许是在病中,或许是因为局势对满清不利,迫切需要绿营兵增强己方的力量,多铎整个人变得宽容了不少。
和阿济格相比,他的大局观要强上不少,进退之间把握得也比较好。
“这么说,大家都认为攻打滁州是上策了?”多铎不动声色地问道。
螯拜突然说道:“王爷,照我说还不如打庐州呢。”
多铎瞥了雄壮得象头牛的螯拜一眼,没有一点表示。
螯拜和图赖都是豪格的人,豪格现在被召回京去了,就是因为现在不得不重用螯拜和图赖这些人的缘故。重用这些人,就势必不能再让豪格独镇一方,否则后果难料。
宁完我说道:“庐州有蒙轲三万大军,霍山又增加了李过两万人马,与蒙轲互成犄角,攻打庐州绝非易事。而且庐州偏于西南,我大军压向庐州,一但被拖住,则河南、山东门户洞开,秦军东线的水陆大军可沿黄河或京杭大运河,向河南或山东挺进,如此一来,不光是淮南的凤阳和寿州难保,恐怕河南与山东也岌岌可危。”
螯拜冷笑道:“太宗在位时,我大清每次入关,如入无人之境。想打哪里就打哪里,何曾怕过谁?结果太宗皇帝一龙御归天,我大清铁骑倒象过街的老鼠似的,这也怕,哪也怕,咱们不如躲回关外窝坑头算了。”
“放肆!”多铎手按着着刀柄,沉喝一声,虎目之中凌光激射。
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是病猫呢?
当然,螯拜也不是吓大的。但身在军中,螯拜也不想过度挑战的多铎的权威,因为那是找死。
“不必再议了,大军到归德府后折道永城、宿迁,走凤阳。”
八万清军在多铎的命令下,突然加速度,奔向凤阳府。
当所有人以为多铎会从凤阳杀奔滁州时,他却突然挥师东进。沿淮河快速奔袭泗州、盱眙。
泗州位于洪泽湖西岸,面长淮对盱山,周九里三十步。城墙高两丈五尺。有城门5座;
东门有回龙桥,西门有永宁桥,南门仿岳阳楼制,巍然壮观。
在南门与西门之间开一门曰香花门,北门名朝阙楼。
泗州城北13里处有明祖陵。多铎的大军到达泗州后,就扎营在明祖陵不远处。
泗州城虽然地势低洼。夙称泽乡水国,但由于它水陆交通发达,系中原之咽喉,南北之要冲,其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地位十分重要。
而盱眙位于淮河南岸。淮河在两城之间注入洪泽湖,盱眙与泗州一南一北夹着淮河。象淮河的两扇大门,一但控制了这两座城,就能控制住洪泽湖入淮的水道,淮河水道在手,则清军后路无忧。
螯拜受多铎所遣,带一万大军攻打南岸的盱眙。
两城之间的淮河入湖处的江面上,郑四海率领的数百艘大小战船泊于江上,帆影如云,桨撸如墙。
船上冰冷的炮口遥指两岸,确保泗州南门与盱眙北门可通过水路与外界沟通,若有必要,淮安的驻军可以坐船而来,源源不断的增援两城。
而泗州守将不是别人,正是在江阴让清军吃尽了苦头的阎应元,城中原有四千人马。多泽自凤阳杀奔泗州时,洪泽湖东岸的淮安又紧急增援了六千,现在阎应元共有一万大军。
他那面“阎”字大旗在泗州城头迎风欲飞,杀到泗州城下的清军见了这面“阎”字大旗,立即联想到了阎罗王。
没办法,上次江南战役,江阴城下毫无疑问是清军最大的坟场,阎应元已经成了清军的噩梦。
泗州城不算大,东西长约四里,南北宽两里,整座城呈椭圆形,有五座城门,由于每个城门都有凸出的月城,因此泗州城的形状很像缺了一条腿的乌龟。
在城外30步到200步不等级的外圈,还有一道外城垣,是用条石砌筑而成,由石灰和糯米汁做粘合剂,非常坚固,当年在防洪和抵抗倭寇时发挥了很大作用。
多铎面对一个阎罗王,要啃开泗州城的乌龟壳可不容易啊!
为此他也做足了准备,南门因面对淮河,郑四海船上的火炮可与城上的火炮内外夹击,因此南门根本不可能摆下大军攻城。
多铎把七万大军都摆在了北门与西门,其中大小上百门火炮都集中在了北门外。清军到达的当天下午,火炮就先轰鸣起来,对外城垣猛烈轰击,企图迅速轰开缺口。
阎王爷一身玄甲,手握大刀,站在北面的外城垣上,指挥着秦军二十门火炮进行还击,攻城部队还没出动,城上城下已是炮火轰轰,硝烟弥漫,呼啸的炮弹以惊人的声势砸下,震耳欲聋。
清军指挥火炮轰击的是祖大乐,他是祖大寿的堂弟。祖家是辽东大族,自祖大寿降清后,祖家的祖大乐、祖可法、祖大弼、祖泽远、祖泽沛都成了清军的重要将领。
祖大乐对守城、攻城都很在行,鉴于秦军火炮打得特别准,他让清军堆土为垒,掩护火炮,抵近轰击。
这一招非常管用,秦军的炮弹稍低就会击在前面的土垒上,稍高又会飞过炮阵,对清军的火炮难以造成伤害。
而泗州城的外城垣是由石条砌成,看似很坚固,其实在这样的炮击中,反而不如红砖加夯土结构的城墙好;
因为那些巨大的实心弹轰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