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如是独自卧在外间的锦帐内,隐隐的燥热感让她踢开了锦衣,杨桃色蝶纹寝衣下,粉着兰胸雪压梅,别有无尽风光。
这些天的遭逢大变,让她整个人变得脆弱了不少。
幸得董小宛搭救,捡得一条性命。
只是如今困于这深院之中,为奴为婢,今昔对比,总难免让人嘘唏。
对于秦牧,她谈不上厌恶,但也谈不上好感,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一生,会和这样一个人联系在一起。
从董小宛发自内心的幸福感看来,秦牧应该是个不错的男人,但她面对自己时那种严肃的表情,让柳如是感觉很压抑。
满心的乱绪让她难以入眠,而作为董小宛的贴身婢女,她也还不能睡,她得随时等候里间的召唤,然后将水盆捧进去供主人擦洗。
孤卧枕上,里间董小宛那如歌如泣的娇啼和喘息,让她身上越发燥热难挡.......
一门之隔的内室,洁白的月色从镂花的后窗洒入,清光无言地渲染着宁静的昭华。夜风拂动月洞式门罩架子床前的苏锦帐幔,摇动不定。
夜渐深沉,虫声寂寂,唯有婉转娇啼嘤嘤泣泣,勾人心魄。
泥金绘风荷的屏风上,一对鸳鸯交颈嬉戏,花间涟漪荡漾,鱼戏浅底。
董小宛浑身绵软无力,脸上带着极度满足的潮红,靠在锦缎牡丹软枕上,一头青丝披散如云,衬得她细腻的肌肤更是白如雪,嫩如玉。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此药,闸莲房。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
那说不尽的芬芳美态。道不完的娇弱酥柔,让秦牧欲罢不能。
“爷,奴不行了。”董小宛虚弱地哀求道。
她生性娴雅好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体质极为柔弱。被两度送上云端之后,身体已经绵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若是继续承受,倒也勉强能支撑。只是那样一来,那飘飘仙去的美感便不会再有了,剩下的只是默默忍受着刺痛。
“爷,让........唔....”
秦牧一下子吻住她的香唇。伏下身体来拥着她说道:“我也累了,咱们休息一下。”
他的身体状况明确地告诉董小宛,他在说谎。
董小宛虚弱地依偎在他怀里,心中有丝丝的愧疚。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个郎似乎对柳如是有些排斥。柳如是虽然年龄稍大几岁,但那妩媚之姿不下于少女,还多了几份成熟动人的风韵,等闲男子见了无不为之魂消色颤,个郎就算眼界再高。在未得满足的情况下,似乎也不应如此排斥才对呀。
“爷,如是她.......”
“她怎么了?你呀,你觉得我好,并不代表人人都觉得我好,你确定她愿意........”
秦牧的话让董小宛惊愕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他之口。
回想当初自己刚被送到长沙时,他是多么霸道。
更何况,这是王府后院,只是叫法不同而已,但实际上就是后宫。后宫的所有女子都是皇帝的女人,要临幸谁还用问她愿不愿意吗?
她轻声地提醒道:“爷,这是您的后宫呀。”
秦牧搂着她软绵绵的玉体,诡异地凑到她耳边轻语道:“正是因为这是我的后宫,我才不会现在要她。”
董小宛冰雪聪明,听了他这话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原由。
柳如是已非完璧之身,个郎大概是要保证皇室血统的纯洁性,因此才会拒绝临幸刚来的柳如是。什么她原意不愿意只不过是说给柳如是听的借口而已。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她不好再说什么,感觉到个郎还在蠢蠢欲动,她恢复了两分气力后,挪动那令人销魂的娇躯,如同一条柔软的白蛇游到床尾,用那满带兰香的莲舌檀口尽心侍奉,以满足他。
***
东厢晨曦乍破,董小婉晓睡起来娇怯力,和身款款倚帘栊。 作侍女打扮的柳如是进来将她扶到妆台前。
她微笑示意道:“我自己来,如是你去侍候秦王穿衣吧。”
“是,董美人。”
柳如是盈盈一福,转身走向罗床,如花美靥莫名的微微红了起来,她虽非未经人事的少女,但作为正常人,昨夜听了半宿的吟唱,心中总难免有些绮念。
秦牧大大方方地让她帮着穿衣,柳如是静下心来穿衣系带,目光却尽量避着不去看他。
秦牧梳洗之一后,按例拿着巨阙剑到楼下练剑。
等他练得大汗透衣回来时,董小宛新妆初成,眸光盈盈含春水,经过雨露滋润的肤色,象是新剥的荔枝般光润嫩滑。
见了自己努力带来的成果,秦牧哈哈一笑吟道:“高髻盘云压翠翘,春风并立海棠娇。银筝象板花前醉,胜似东吴大小乔。”
董小宛带着三分羞赧温柔地说道:“秦王,热水放好了。”
每天早上秦牧练剑总免不了一身大汗,练剑后洗澡已经惯例,无须吩咐,下人们也会备下热水供他沐浴。
柳如是上来接过他手上的宝剑,秦牧正在夸董小宛,顺手将剑交给了她,结果“哐啷!”一声,柳如是没有拿住,巨阙剑掉在了地上,幸好没砸到脚。
“秦王恕罪,秦王恕罪.....”这回柳如是真有些慌了。她早听说过秦牧这把宝剑是上古神兵,只是没想到这么重。
“秦王......”董小宛也慌忙帮着求情。
秦牧拾起宝剑,看看没什么损伤,便也没有跟她计较,“没事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