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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手足无措,慌得落下泪来,大声质问居胥:“他为什么会这样!”
居胥看出情形,让幽梦扶着他些,忙打开药瓶取了冰虚丹让苏稚含下,毒发得过于凶猛,与药效冲撞,溃散了人的神志,致使苏稚挨着幽梦的身子突然一轻,顷刻失去了意识。
“渊!……”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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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渊还在昏迷,幽梦伏在床沿,用温湿的帛巾给他擦拭脸上血迹,他脸色苍白如雪,呼吸微弱,幽梦心乱不已,焦急等待他醒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浓密的睫毛温热泌出。
这时居胥端了汤药进来。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再也忍受不住,起身冲上去问居胥,“何时受的伤?”
居胥淡然放下药碗,看她的眼神有些冷漠:“公主,这个问题恐怕要问你自己吧?”
“问我?”幽梦泪眸怔住,不知所云。
居胥愤然指向睡在床榻上的男人:“来,你自己看!”
幽梦怔愕地看去,居胥厉声质问她:“看看我们公子,他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我……”幽梦嗫嚅,“我折磨他?……”
她压根不懂自己做了什么。
“问得好。”居胥索性和她直说了,“公子体内一直被一种剧毒所控,每月定时发作一回,可就在大暑那晚,目睹公主被人打伤,被春陵君他们带走,公子关心则乱,毒发攻心,那日他便已经吐血不止了!”
幽梦震惊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原来他糟了这么大的罪,可他在自己面前却表现得毫无异常。
“我昨晚看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他昨夜还有力气和祁妙动武,他盛气凌人,祁妙都打不过他。
“那是因为工资服了解药,能勉强压制毒性,可他内伤还没养好,为了打探公主的下落,他心力交瘁。”居胥既痛惜,又怨愤,“好不容易见到了公主,公主你又对他做了什么?说了多少伤人话,才让他如此痛彻心扉!”
幽梦被他吼得闭上眼,却是泪流不止。
“公子是从刀山血雨里走过来的人,他怕过什么?”居胥深深替夜渊不值,“凭公子这等出色的武功智计,世上又有几人能伤到他?还能伤他至此!”
随着冰虚丹药效加强,苏稚逐渐清醒了,他听到男人的说话声,还有女人的啜泣声,不禁转头去看。
“小公主,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们公子好点?”居胥上了火,越说越激动,“就算在你看来我们立场不同,难道你就不能正视他对你的关心吗?你百般冷漠无情地气他、伤他,对得起公子为你付出的心血,为你操碎的这颗心吗!”
“居胥……”苏稚狠狠地呵斥他,“住口!”
居胥怔住了,幽梦被吓得睁开眼,回头见夜渊醒了,忙不迭地跑回床沿,伏在他身边,抱着他手臂哭泣:“为什么这些你都不告诉我……”
见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苏稚着实不忍,冷静地反问她:“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幽梦双目通红,流泪哽咽:“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我至少可以不伤你的心……”
苏稚深深怔了一怔,胸口涌出好一股暖流,他伸手抚摩她湿透的脸颊,轻笑:“想不到一贯怕我、恨我,将我视作噩梦的小公主,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幽梦哭得更加伤心:“我知道你在帮丞相,你站在我的对立面,可我不想你死……”
苏稚平静的眼眸微微一凛:“为什么?”
“因为……”幽梦低下头,试图掩盖心迹,“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还没有偿还,你若就这么死了,我就还不清了……”
苏稚原本满怀期待,听她说出这种理由,不禁失望地瞬目。
“你记得大暑那夜么?本来我以为有机会可以偿还的,看到有人偷袭你,我就冲上去护你,可后来发现那不是你……”幽梦一边哭,一边说出她冲动犯傻的经历,“原来我想报恩,却还错了人……”
苏稚眸里重燃火焰:“那一掌你是替我去挡的?”
幽梦深切点头,像生怕来不及,必须把话一次全说完,否则以后就没机会说了一样:“是啊……我事先不知道祁妙他会扮作你,我真的以为那是你,受伤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躺在露晞苑里,被人软禁了,可我真的很想见你……真的……”
心中暖流如涟漪般,一圈一圈地漾开,他等不及再听她说下去,直接将她脸抱过来,扣住她后脑,俯身,坚决而用地力吻了下去。
幽梦措手不及,睁大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她清澈的眼底,映出他强势霸占的影子。
居胥看到此景,自知这里已没他待的份,无奈转身出去了。
炙热的舌滑过她温软的双唇,在她迷茫呆滞间,撬开她贝齿,贪婪掠过她的呜咽。
幽梦因为哭狠了而鼻塞,嘴巴又被他锁住,愈发呼吸不畅,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唇上却是滚烫的温柔。
渐渐的,她感觉到灼热的火焰爬上面颊,整个身体像火一样,燃烧得愈演愈烈。
终究忍不住向他伸出手,覆在他肩背上,想要拥抱一个醉人的梦境。
在那场梦里,他唇舌温润,她一边回吻着他,一边泪雨倾城。
吻到彼此都精疲力尽,他才满足地放开她。
柔和灯火下,她娇柔含羞的面容迷人到了极致,宛如晨雾中羞涩待开的花朵。
他心一动,亦这般平静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