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差点被口水呛住。
孙不器耸耸肩,摊摊手,“冤枉啊,我比窦娥还怨……看看窗外,有没有下雪?”
李若离扳过对方的肩膀,双目直视,“请结束你的表演!……看着我的眼睛,不准闪躲。”
看着情人飘忽的眼神,女老师狠狠拧着对方的胳膊,下了最后通牒,“不准往家里乱领女人,不准对小雅有坏心眼,不能变心……”
君子动口不动手,孙不器大嘴凑过去,堵住了下面的抱怨和命令。
后面的司机不断鸣笛,惊醒了一对沉醉的青年男女。
李若离对着后视镜,看着红肿的下唇,小声呵斥,“你属狗的呀!整天就会乱咬乱啃,嘴上差点破皮。盯着一张香肠嘴,让我如何见人?”
孙不器重新打着火,吊儿郎当地回答,“毁了容,咱就找个悠闲的休假。躲起来疗伤,不过问世事。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李若离一脸纠结,轻轻摇摇头,“哥哥,明天一早要去西湖,实在不能再呆。新招收的客服、物流,我都不太放心。设计师出了新稿,我还没有看到;还要新招聘人手,完成你交代的事情。事情千头百绪,我根本停不下来。”
孙不器垮着脸,闷闷不乐,“你日理万机,就不能多留一天陪陪我?明天就是清明节……”
李若离嫣然一笑,小手轻轻拍拍司机的脸蛋,“不要装可怜,姐不吃那一套!再说啦,清明节又不是庆祝的节日,你难道想玩坟头蹦迪?……不要挠我痒痒,我打电话让清姐陪你。”
孙不器干脆熄火,停到职业学院门口,微微一笑,
“不学无术的家伙。古代寒食节祭祖,清明节踏春;上巳节也就是三月三,青年男女一起在河里洗澡,光屁股的那种。我学的第一首歌,就是《三月三》。小学二年纪时,一个16岁的民办女老师教我们唱,还让我们抄了好几遍。”
李若离轻轻唾弃,“不要脸,为自己的好色找借口!别学贾宝玉,张嘴就会编排古人,他们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没有学过《兰亭集序》吗?到了三月三,人家是群贤毕至,曲水流觞,吟诗写书,玩高雅。”
孙不器耸耸肩,“那是些吃饱撑的贵族,没有代表性。上古母系社会,男女看对了眼,就去一旁做人人喜欢的运动;元朝时,皇后主持召开“无遮大会”,又叫肉身布施菩萨;《白鹿原》里“棒槌会”,也是差不多同样的兴致。”
李若离脸色羞红,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孙不器打开收音机,轻轻哼唱,“清明前后,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都是情侣的味道。大家应该互相微笑,搂搂抱抱这样就好,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女教师低声娇笑,用小手堵住了某人的嘴,“破铜锣嗓子,唱的鬼哭狼嚎,简直是噪声污染。”
孙不器伸出舌头,吓跑了对方,“走,跟我去电动车厂,省得你抱怨我不干正事。”
李若离脸色冷下来,翻着白眼,扭头朝窗外,“你这是故意气我!别以为我不只知道“畅行”的来历,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心思。”
孙不器讪笑,挠挠头,“名称只是代号。”
奈何百般解释,对方都不听,只好使出了杀手锏,“丫头,快餐店要扩张,做成连锁店。万事俱备,只差命名,你给取个名字呗。”
李若离转过头,冷哼一声,“找你的小情人呀!”
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没有好名称哎……你的名字太怪,咱俩没有好的组合……姓氏组合成“孙李”,不如赵钱孙李好听,变成了百家姓,咱们不如叫百姓餐厅吧?”
孙不器举起大拇指,“先生大才,晚生自愧不如!百家姓、百姓,代表着咱们走平民路线。”
李若离心里甜如蜜,极力收敛嘴角的笑容,“哪里这样夸人的?你的表演真浮夸,都是敷衍我。”
孙不器辩解,“先生又不专职男性,杨绛先生,冰心先生等等。现在称呼您一声若离先生,小的甘心情愿。”
女老师拍拍前挡板,“孙小二,前头带路!”
……
畅行电动车厂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换了一个金属门头。
从宽敞的大门进去,左边是一排宽阔的厂房,右边是成品仓库,正中是一栋四层的小楼。
小楼的一二层是员工办公室;三层是会客室、会议室,总经理办公室;四层是员工文娱活动室,可以打乒乓球,唱卡拉ok。
鲁城远道而来的新员工,开始的时候,暂时借住在四层;有了地头蛇陶红的斡旋,他们很快就有了新宿舍。
当然不会亏待家乡人:三室两厅住三个人,两室一厅住两个人,公司负担大部分租金,员工只需缴纳水电费即可。
孙不器如巡视自己领地的公狮子,身上散发出莫名气势。
李若离亦步亦趋,紧紧跟在身后,对陌生人的招呼,只会用微笑面对。
走进办公室,女老师重重地坐到大老板椅上,长出一口气,“威风不小啊!放到古代,你一定是个暴君。”
在老板椅上转了两圈,一脸疑惑,“这就是腐败的老板生活吗?穿高跟鞋、黑色丝袜、一身制服的美女秘书呢?你们男人不是整天叫嚷着“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就不信你是例外,没有这种龌蹉的想法?!”
孙不器用余光瞄着虚掩的门,低声求饶,“姑奶奶,请嘴下留情。我也要面子呀,如果留下sè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