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安西士兵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但很快更为清晰绵长的撤退号角声,就穿透到处是喊杀声的战场,穿进他们的耳朵里,而后对军中各种号令敏感的军官们率先反应过来,大声招呼手下撤退后,前线的安西军士兵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在战况还良好时撤退,但长久训练在他们心中养成的军法的威严,还是让所有的安西士兵立即就抛除疑虑,乖乖的听命令。
安西军撤退的很是干脆,也很是快,城墙上蛮兵一见安西军撤退,还以为安西军害怕了,自己打胜了,立即兴奋大吼着追击,但安西军是有序的撤退,并不是溃退,又有在井阑上的安西神臂士的支援,蛮兵的追击自然是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是在安西军殿后部队的反戈一击和井阑上神臂士的射击下,死伤颇重。
安西登城部队虽然撤离了,但两百多架井阑和上面的神臂士,还留在战场上,因为城墙上再没有同袍,不用再顾忌是否会误伤友军,这些神臂士可以尽情的持续不停的发射箭矢,杀伤城墙上的蛮兵,所以这些蛮兵虽然已经是看似取胜将安西登城部队驱离,但却是无法毁掉那些安西军遗留下来的攻城塔和云梯,因为他们一靠近那些登城器械,必然是遭到井阑上安西神臂士的猛烈攻击,使得蛮兵死伤惨重,根本无法靠近登城器械,做出任何破坏之举。
当然蛮兵也并非是毫无办法,他们也是有引火之物火油的,不过他们的火油是用动物油脂提炼出来的,引火能力比安西的猛火油差好多倍,许多蛮兵将火油丢掷到安西那些登城器械上后,许多都被弹开或是滑落地面。
即便蛮兵的火油弹丢到安西攻城器械上面,但因为安西工匠对各种要靠近敌方城墙的登城器械,都经过防火处理,除了攻城塔的外部有不易被火焰燃烧的厚牛皮包裹外,建造攻城塔和云梯的那些木头,也刷过数层拥有防火功效的漆。
而且安西军登城部队的大部虽然撤退了,但还有一些安西兵留在登城器械处,一看见蛮兵将火油丢掷到攻城器械上后,就是立即将预先挖掘好的土,覆盖到那些火油上,阻止了火油的继续燃烧。
城墙上的蛮兵看着那些敏捷如猴子的安西兵,在各种攻城器械窜上窜下,将自己丢掷的火油全部弄灭后恼羞成怒,许多丧失理智,竟然不顾命令跳到攻城器械上,举着刀剑气势汹汹的去找那些破坏自己好事的安西兵,但很快就被井阑上安西神臂士射出的箭矢射中,马上一命呜呼了。
井阑上的安西神臂士不止是射击敢于下城墙的蛮兵,城墙上的蛮兵才是他们重点的打击目标,即便城墙上的蛮兵都是竖立盾牌一抵挡,但在如此近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内,神臂弩都拥能射透蛮兵们制造粗劣的盾牌,更不用说井阑上的神臂士还将一些大黄具弩带了下来,蛮兵的盾牌根本就是无用之物,被射到射死一大片。
蛮兵的首领们,尤其是姚襄,这时又是愤恨起来,愤恨安西军无耻,竟然用这种无赖的战法对自己,但他们又毫无办法,要p安西军这种战法,除非他们也像安西军那样拥有投石机或是三弓床弩,能够击破击毁安西军的井阑,否则蛮兵永远都是会受到压制。
没有办法下,姚襄只能是放弃毁坏安西登城器械的想法,将在城墙饱受安西远程武器杀伤苦痛的蛮兵给撤了下来,安西与蛮兵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
蛮兵首领的大军在回去后一计点人马,惊骇的发现,虽然只短短进行了不到三个时辰的战斗,但他这一方已经损失了近三万人,虽然这里面并非全部都是死于与安西正面硬拼中,有大约五千人,是死在安西军一开始的重型投石机投射下,但现在安西主攻的西面城墙上所有有价值的目标诸如箭塔箭楼等,都已经被毁坏,安西很可能不会再进行大规模的石弹投射,而且现在蛮兵全军见识过后,也是有所防范,下一次与安西军作战,死在安西重型投石机下的人,必定会大为减少。
但即便是剔除可以避免的被重型投石机砸死的五千多人外,剩下的两万五千人,的的确确是死在与安西登城部队的正面搏杀中,虽然也有许多是在安西军的nn下,下一次作战注意不要在与安西近战脱离后,不要追击和滞留在城墙上,被井阑上的安西神臂士尽情的射,海油不要与nn犀利的安西军进行远程对射就行。
但即便是剔除在姚襄等蛮兵首领想来,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就能避免的死于安西nn上的蛮兵,真正死伤于所谓蛮兵最擅长的近身搏战的蛮兵疏勒,也是起码有两万多,而死伤那么多蛮兵给安西军造成多么大的伤亡呢?
夜幕降临后,不怎么怕井阑上的安西神臂士nn后,蛮兵打扫战场,发现在城墙上一共遗留下不到一千具尸体,当然这不是安西军就真得是那么无敌,能够取得差距如此大的战损比,而是因为安西军一直被他们的统帅强调兄弟之情,同袍之谊,如果不是遭遇大败,或是敌人实在凶猛,一般情况下,安西军撤退时都是会带走战场遗留的己方伤兵和战友的尸体。
这一次安西军看起来是被蛮兵给击退了,但他们并不是溃退,而是非常有序的撤退,所以几乎是将所有的安西伤兵和牺牲士兵的尸体给带走了,留在城墙上的那一千余具尸体,到不是撤退的安西军士兵不想带走而视而不见,而是因为这一千多具尸体被层层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