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笃定地说:我反映的问题都是事实,如果出了其它结果,就只能说这个社会颠倒了黑白。
妈妈说:不是社会颠倒了黑白,是权力颠倒了黑白,人家是副院长,是师院的老人儿,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都有关系,不说别的,就说每年招的那些新生吧,能都是阳光渠道进来的吗?那这些关系,能让他被你打倒吗?我看,你是一个人在跟他整个关系
斗不斗的又能怎样,我现在人已退休,他能把我整到哪儿去?我租了师院的小仓库不是都让他给我收回去了吗?不是一分钱都没补偿我吗?还有卢拓你想想,几十年都他都在打压我,跟我作对,我现在被他逼到了死胡同,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绝地反击。
平平听到姥爷这样说,就不解地问道:姥爷,他为什么往死里逼你?
宋鸽一听,赶忙说道: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是小孩子,不懂。
平平说:谁说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如果我不懂,怎么理解音乐?
哈哈。宋玉卿大笑,他非常满意外孙的回答,夸赞道:平平说得对,不懂这些,就不能完全理解音乐,好好好,说得太好了。只是我的小音乐家,你现在可以懂,但是不要掺和大人的事,可以吗?
平平点点头。
这时,宋鸽的电话响了,还没等宋鸽站起来去接电话,平平放下筷子,抢先站起来,他说:一定是爸爸。
果然,平平接通电话后叫道:爸爸,我是平平,你收到我的短信了?
卢拓笑着说:收到了收到了,好儿子,祝贺你,你不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平平听到爸爸的赞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嘻嘻地笑。这时他看到妈妈走了过来,就说道:妈妈来了,让她跟你说话,我去吃饭了。
宋鸽接过电话,摸了一下儿子的头,说道:调皮。她这才对着电话说:卢拓,你吃饭了吗?
卢拓说:刚要吃。
吃什么?
工友给我捎回来的凉皮。
怎么又是吃凉皮?
卢拓说:天气热了,凉皮下去痛快。平平获奖了?
宋鸽说:是啊,高兴坏了,半路就要去浴池找你,告诉你获奖的事。
卢拓自豪地说道:行啊,不错不错,没想到我卢拓养了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晚上我早点回去,咱们一家人好好庆贺庆贺!
宋鸽说:行了,别夸了,再夸就上天了!这他今天话都特别的多,美得不得了。
卢拓说:我儿子有资格美,干嘛不美?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大人得了大奖也会很高兴的。
好好好,高兴,高兴,你赶快去吃饭吧,晚上回来再说。
好,你不许打击他的积极性啊?
宋鸽笑了,说道:看你把我说的,简直没有人性了,好了,快去吃饭吧,挂了。
宋鸽说着就挂了电话。
最近,卢拓每当谈起平平,总是习惯把我儿子挂在嘴边,自从上次从卢拓老家回来后,卢拓总是在合适的场合,特别强调我儿子。
如果是正常的父子关系,这无可厚非,但卢拓总是把这话挂在嘴边,有时宋鸽心里也别扭,好像她随时准备把他儿子拱手送出去一样。
那天在老家,卢拓已经明确跟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卢子平就是他卢拓的儿子。
其实,在宋鸽心里,除去特定的时间,她从未否认过这一点。
晚上,卢拓早早回家,他特地买了一只平平最爱吃的烧鸡,并且下厨做了几个菜,他说不但要给儿子庆贺,还要感谢岳父的栽培。
宋鸽看到锡纸包裹着的烧鸡,心疼地说道:你买这干嘛?
卢拓问道:怎么了?
宋鸽说:太浪费了,你要给好几个人搓澡才能挣出的提成钱啊。
卢拓笑了,他卢拓摘下眼镜,由于浴池潮湿,卢拓已经习惯摘眼镜了,尽管别扭,也不是一点都不看不清。他说:平平正在长身体,他也爱吃这种口味的烧鸡,他这么争气,我就是再累点也值得。
这是,平平拉着姥爷和姥姥就进了家门,他的鼻子一吸溜,说道:锡纸烧鸡!一定是爸爸买回来的!
宋鸽捏着他的小鼻子说道:就你鼻子尖!
宋父看着卢拓说道:小卢啊,今天是不是特意早回来,给你儿子祝贺?
卢拓说:是啊爸爸,给他祝贺是一方面,还要感谢您,是您教育得好。
诶——不要那么说,我只管教琴,不管其它,还是你们两口子的功劳。
宋鸽说:你们可千万别这样对待我儿子,这叫捧杀,万一我儿子没有定力,从此尾巴翘上天怎么办?
宋父坐下,看着外孙,说道:平平,你妈说得对吗?
平平听出了妈妈的意思,说道:我又不傻。
哈哈。
全家人都笑了。
一家人晚上再次聚在一起,庆贺这段时间家里唯一的喜事。
吃饭的时候,平平说:我去开电视,可能新闻里会有我。
宋鸽一听连忙拦住他,说道:今天家里两次为你摆宴庆贺,你还看什么新闻呀?
平平当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让他看新闻了,就说:我看看我上电视是什么样?
宋鸽仍然拦住他,说道:不一定就有你,快坐下吃饭吧。
宋父和宋母当然知道女儿不让平平看电视的用意,他们没有做声。
这时,卢拓说道:你就让孩子开电视吧,我也想看看。
卢拓说着,不等平平去开电视,自己站起身,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