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里,一人一鬼窝在小沙发上对着黑心石一阵端量 ,时而大眼望小眼。
“你说这玩意儿为何要困住你?怎么看都只是块不起眼的丑石头,还真是邪了门儿。”寇小荞率先打破这静谧。
他们已经证实,这块破石头正是球形灰墙的球心,房间里的弧壁随着石头的移动而移动。此现象无疑彻底颠覆了他们先前的揣测,一时不敢再轻易下定论。
对此,季無言亦是满腹不解,别说与这黑心石有什么仇什么怨,他压根就未曾见过此物,更不知它为何要限制自己。
若是锦晞在,定能道出个一二。而他自己,从未涉猎过玄学书籍,故而对玄佛鬼神之理不甚了解。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确有几分道理,如今自己遇到这桩桩件件怪事,竟全然不知所以。
季無言学着寇小荞的样子盘坐在软绵绵的坐榻上,盯着那黑心石一脸苦大仇深,思忖半晌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经意间抬眸,见她正满眼疑惑的等着他回答,遂胡诌道:“此物许是封印我的法器吧!”
封印?法器?倒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此时的寇小荞委实有些无法直视这块黑心石,想起那胖和尚那些“佛在心中”“千年灵石”云云,不禁一阵恶寒。原来那家伙巴巴的跟了她一路,就是为了把季無言送给她!!!究竟是为什么呢?那和尚跟季無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不通!
寇小荞的表情复杂,看得季無言有些怔。但见她低眸再次将注意力转移至黑心石上,遂跟着移眸去端详黑心石。
也许是因为此物在寇小荞手中,在他眼里竟然有色彩,此石长得怪异,圆形边缘为赭色,中心却似空非空,黑乎乎俨然一个无底黑洞。寇小荞说它是一块儿黑心石,果然不错。
看着那黑洞,季無言不觉想伸手去摸一摸,然而旋即联想到自身处境,不免怵然。倘若此物真是封印他的法器,想必这黑洞是碰不得的,说不定会将他吸进去。
寇小荞并不知某只的这些思虑,自己的思绪已是一团乱麻。翻来覆去又看了鸭血石一阵儿,突然灵光一闪,她不禁乐呵起来,捋了捋麻绳朝某只逼近。
既然此物限制了季無言,那么只要他自己戴上不就可以随意移动了吗?哈哈,她感觉自己简直是聪明绝顶。
然而这份欢欣很快被碾作齑粉,她忘了这东西是属于人类的,鬼根本无法佩戴。对她而言只是一枚轻飘飘的石头,而季無言却直呼重若千钧,甚至不堪重负被压趴在沙发上,活像一只哈巴狗。
这场景看得她满脸抽搐,无奈长叹着取回黑心石重新掂量,不由得再次回想起胖和尚和大师今日所说的话来,口中喃喃自语:“枯心……枯心……”
突然,沉思中的寇小荞觉得指尖一凉,瞬间如触了电般,凉意钻心刺骨,一瞬而逝。她凝眸看去,指尖之下,正是那块桃心暗影。
刚刚那一瞬,这颗“心”似乎动了一下下……是幻觉吧?!
她用力甩甩脑袋,想把适才有些恍惚的脑袋甩清醒些。
她的情状全被季無言看在眼里,他皱起眉,甚是关切地凑过去问道:“主人可是身体不适?”
“呃,没……没有!”
她心不在焉地应着,思绪却早已飘远。黑心石封印着季無言,是否表示他曾经干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自己把他带在身边,会不会祸及家人?接下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蹦出,可显然没人能给她答案。
但有一件事她必须问清楚,想到这儿,寇小荞捏紧黑心石,抬眸看着季無言,沉吟半晌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伤害过什么人?”
见季無言一脸疑惑,似乎在疑惑她何故有此一问,她又加上一句,“你为何会被封印?”
她惶惑的眼神有些刺痛他,他明白她为何这样问。可他给不了答案,因为不敢确定,曾几何时,混混沌沌中,他好像伤害过很多人,又好像……那只是梦境。
想及此,季無言一阵沉默,半晌,才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默之记不清了……但请主人放心,今后,我绝不会伤害主人,以及主人的家人。”想了想,又道,“主人于默之有养育之恩,恩同再造。以后,默之会竭尽所能地保护主人,不让主人受到伤害……”
寇小荞本也只是担心封印即将困不住他,若他届时控制不住自己伤了人或是她的家人,那她就罪过大了。可一听他这么说,不禁欣然。她撂下双腿去靸鞋,傻笑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说罢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抬手拍拍他的肩,“恩不恩的往后就别再提了……以后咱就是哥俩好,别看我是女儿身,这么多年来我可一直当自己是条汉子呢。”说着手臂用力在他肩头按了一把。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这家伙每天文绉绉礼大于天实在太无趣了!得往正常的方向引导引导……本姑奶奶缺的,又不真是一只灵宠。
寇小荞突兀的态度转变让季無言无法适应,愣在那任由她沉重的臂膀按得下沉。此刻他绝不怀疑她所说,至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她这体重就绝对够一条汉子。
对彼此而言,一个力大无穷,一个奇重无比。还真真儿是绝配!
寇小荞得知了黑心石与季無言的关联,如获至宝,一时喜不自胜,趁着奶奶散步未归,她决定带他出去透透气。原来鬼还可以遛呢,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