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残破不堪,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一个长像怪异的巨大猛兽倒在地上,身上满是伤口,源源不断的涌出殷红色血液,染红地面上倒下的杂草,一股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一个修长的人形,目测是一个少年,他拿着一把冰蓝色的长刀,面无表情地劈开猛兽的头部,上上下下,似乎在翻找什么,突然,少年的身后传来一道懒散的清冷声音。
“深一点,再下一点,就是那里。”
“噗——”
少年听话的抬刀一劈,血液飞溅,少年似乎未曾感觉到血液溅来一般,没有逃避开来。
但,飞溅的血液在将要碰到少年的身体时,一道白色的屏障把所有的血液挡在外面,缓缓地从屏障下流下,却没有给屏障留下半点痕迹。
这是白瑾向墨白卿申请附加可以把难闻的味道,喷溅的血液挡下,专门为洁癖的白瑾设定,很得心意!再也不用担心弄脏衣服!太棒了!
长刀在掉落在地的碎肉块中翻找了一会,准确无误的在一块碎肉里砍到一块硬物,白瑾双眼微眯,用力在碎肉上一切,碎肉上镶嵌着一块石头大小的硬物。
转动一番,弄出了染血的兽晶,白瑾皱着眉头用冰刀抬起兽晶,冰立刻一层层的把血色兽晶包裹在其中,直到有直径一米大小时,才把它放进储物戒里。
此时的储物戒中,还存放着数目少的冰球,唯一令人汗颜的便是,为了保护那小小一块兽晶,用得着把它们冰成球吗?
白瑾不觉得有问题,墨白卿没有阻止,就这么继续干下去。
“小白啊~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墨白卿语气不明道。
“?”
一脸懵懂地看着某人,白色长发看起来似乎意外带感,墨白卿不是好男色的人,也觉得挺可爱的。但,这不是能逃脱的理由:“看看地下,草地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经历五场打斗,你就劈了五十一棵树,五片草地!无数花花草草都弄死了!你是觉得太命长了吗?”
真当她开玩笑啊!爱护花草人人有责!破坏的撕拉撕拉的!一个世界可能不够用了!再加几个吧!种到天荒地老,看还长不长记性!
糟糕,坏了!白瑾心里一阵寒颤,脸上冒出些许冷汗,他还真忘记这事。
“呵呵——”看到这表情墨白卿怎会猜不出来,她冷啍一声,转身抚摸着旁边一棵苍老古树,眼里闪现一抹温柔,“知道吗?它们是多么艰难方能修得正果。”
“草本妖修灵智难开,万年,十万年比比皆是,踏进修炼一途,难于登天,十数不过十不存一。其中九点九在半途魂殒道消……实在艰难……”墨白卿声音里带着哀怜,她们灵智难开,穷尽一生都无法登入大道巅峰,见到她的臣民们如此艰难,作为王又怎么不哀叹。
白瑾一阵沉默,他实在听不懂墨白卿在说些什么,但只要安静地听着就好。
花花草草什么的……
见到无悔改之意的白瑾,墨白卿半眯眼,勾起一个怪异笑容:“不懂是吗?那就让你听听它们的声音……”
听到这里白瑾情不自禁后退一步,但已经迟了,他瞪大双眼,发出一声闷哼,跪倒在地,好疼,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很多声音,它们同时响起,从来没有这种经历的白瑾自然承受不住。
墨白卿静静地看着白瑾的动作,在她的感知中,受到重伤,仅剩根部的花草树木在向她哭诉,细碎得如同风的轻喃,无数道声音同时响起,却并未给她带来半分难受,她用清冷的声音问:“知道你的错误了吗?”
“嗯……我……错了。”白瑾忍受着脑海里不断传进来的声音,它们听起来很是琐碎,繁杂,难懂,但只要用心去去聆听,便能听出声音的意思。
好疼,呜呜,王,要死了,不想死,惩罚他!声音里满是这种意思,数量惊人,仿佛白瑾好像得罪整片森林似的,以他的承受能力,听得头疼。
白瑾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脸色难看地问:“它们……是被我伤到的,花草树木吗?”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墨白卿挑眉反问。
猜到结果的白瑾突然感觉到脑海里的声音变得更多了,伸手擦了擦疼得掉下来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原来它们也是有意识的啊,知道此事的白瑾愧疚不已。
见白瑾确实是有悔改之意,墨白卿目的达到,便没有给白瑾找麻烦,她在白瑾的目光中伸出右手,一道白色火焰从破败的地方升起,与火焰一同升起的还有吸收大量生命之力的花草树木,在一息间,便长得疯狂。
若不是有这个能力,墨白卿早削了小白,她的人,怎么允许他人伤害!
草长的很长,绿茵茵,碧陆色的生命之光在它们脉络间闪烁,漂亮得如同仙镜。
白色的火焰已被他们吸收,长出旺盛无比的草,喷发出蓬勃生机,唯一的问题就是生机太强,长得太猛,比才一米八左右的白瑾遮住了。
但他并没有生气,他似乎呆愣住,一是惊异于这人的强大,竟能一息间把破败的坑洼中生长出旺盛无比的草木;二则是脑海中那些本在痛哭的声音似乎在发出近乎膜拜神明,惊喜万分,用尽所有的话语赞颂它们的王。
神明?是了,如果这人都不能算是神,那么,谁拥有神的力量。
“多谢。”弥补他的过错。
墨白卿摆摆手,说道:“没什么,谁叫她们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