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一把将他抱紧怀里,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宽心笑道:“晟儿好了不少,脸色也好了呢。”
晟儿失血之后脸色苍白,养了这些天恢复不少。幸而他未伤到脑子,不然恐怕现在还不能下床随意走动呢。
“晟儿晕不晕?疼不疼?”云绾容轻声问。
晟儿摇头,双眼看着云绾容,晶亮晶亮的。
“外边天寒,为何不劝晟儿卧床休息。”云绾容问道。
檀青立马回答:“小公子今早醒来用完早膳便不肯睡了,总往正殿瞅。奴婢猜他想念娘娘,所以带他过来见您。”
如今看晟儿欢笑的样子,檀青便知自己没猜错。
云绾容摸摸晟儿软发,歉意道:“是姨姨不对,昨日在乾和宫都没时间陪晟儿呢。”
上次年宴因不方便带他,让他受了伤,云绾容还是有些自责。瞧他乖巧的样子,心底发软,说:“元宵将至,这回姨姨必不留你一人,姨姨陪你过节可好?”
晟儿闻言,小小丹凤眸中尽是光彩,云绾容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此时檀青又禀告道:“娘娘,昨日下午淑妃来过一趟,给小公子送了玩儿的东西,淑妃娘娘见您久久不归便回去了。”
云绾容抬头:“都送了些甚?”
“送了蹴鞠,还有个元宵里的小彩灯,画着咱宫里的蓝鸟和肉松,很是用心精致呢。不过小公子最喜欢九连环,玩了许久。”檀青一一数着。
看来淑妃对晟儿真的上心,云绾容想着回头带晟儿过去问安道谢。
说起问安,云绾容想到晟儿许久没见过皇上了,当日受伤时皇上来看过他,眼神甚是复杂。
云绾容想,不管晟儿将来如何,若能得皇上一两分关护,日子总不会太难过,于是她便打算带晟儿去给皇帝请安。
孰料刚要出门呢,宫女来禀说太后驾到,云绾容愣了下,整整衣裳上前迎驾。
太后亲自****,也不知因为何事,云绾容带着晟儿给她行礼。
太后在她刚刚屈身时便让尤嬷嬷扶了她起来:“你怀着身子,俗礼便免了,当心拉扯到肚子。”
她说完又看向晟儿,平静的脸瞧不出她心底想法,说道:“这孩子规矩学的倒好,云昭仪用心了。”
“是臣妾该做的。”云昭仪摸不准她目的,规矩应话。
太后打量完晟儿,施然落座,含笑奉上热茶她也不看一眼,直勾勾地开始端详云昭仪。
这一看,将云绾容脖颈露出的小半边红痕瞧个正着。太后目光渐深,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许多事不懂,难道石嬷嬷没提醒你?皇上那般大的人也不注意些,若伤到哀家的孙子如何是好。”
这是……被长辈当众教训了?云绾容难得地脸颊微红,原来太后说话也可以如此直接。
她与皇上亲热,但有分寸呢,总不能让她跟太后说两人没到最后一步罢?
云绾容窘了下,闭嘴装乖巧听训。
太后还以为云绾容是不好意思了,略微挑眉:“现今皇上中意你,哀家还让你去劝他,皇上年轻气盛忍不住,倒是哀家欠考虑。”
云绾容却听出了“哀家让你劝皇上结果你和皇上滚上了床,胆子不小”的意思,愈发不好说话。
太后见她不做声以为云绾容被她说中心虚的地方,继续苦心劝导:“今儿哀家感觉身子舒朗想出来走走,想到云昭仪双身子便干脆来你这说说话。最近胃口可好?”
云绾容这会不能继续装了,应道:“闻不得鱼腥,其他还好。”
太后点头,又打量起屋里摆设,想找到什么绊脚啊忌讳啊的东西,结果没发现。于是看向晟儿:“孩子淘气,云昭仪得小心别被冲撞到。”
云绾容乖乖点头,暗地却像晟儿可乖了。
云绾容认真听训态度良好,太后一堆对付的话用不上,好似拳头打在棉花般不得劲。她呷口茶,似无意般提道:“说起皇宠啊,哀家也是过来人,知晓你的忧虑。云昭仪可有打算抬了你身边伺候的?”
檀青含笑立即提起心,紧张不已,生怕太后下一句直接指人伺候皇帝了。
天地良心,她们清醒得很呢,做不得宠的小主,其实待遇还伺候娘娘的强!
太后扫了眼檀青,暗自摇头,身子高骨架大,姿色差了些,于是她看向了含笑,暗自评价着。
含笑紧张得绷住脸。
云绾容适时开口,带笑道:“太后瞧得起她们,是她们的福气。臣妾之前有问过,她俩手脚利索却缺了些志气,想熬到年纪能出宫呢。”
一句话断了她们攀上高枝的路,太后见两人眼中无半丝不甘和怨怼,心知这两人用不上,似无奈叹气:“这两丫头实诚,哀家原本想着你怀孕不便伺候皇上,提上一人不仅能固宠还对你忠心,可惜了。”
男人都让出去了还说固宠?云绾容险些噎到自己,齐璟琛那臭脾气,得知她送人,熙华宫分分钟变冷宫。
再有谁说她不能伺候,云绾容毫无羞耻地想想各种交合法子,无耻地得出答案:女子豁得出去,浑身让他舒坦的宝。
太后尤不知面色正经的云昭仪内心何等的狂野,将她的“深沉”当作思考,又说道:“你给哀家怀上了皇孙,哀家自然偏心于你,今儿才同你说些体己话。你说吧,若让对头得宠,倒不如让自己人得去,听你后宫也有交好的姐妹。”
云绾容心塞,您的偏心我可不可以不要?
“哀家言至于此,云昭仪聪慧必定明白。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