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晴就好像自己闲得发慌没什么事情要做似的,慢悠悠的叫住了唐宸,道:“他们你都问了,就不问问钟琴,不问问少卿了?真是重色轻友啊。”
唐宸展颜道:“他们都是不用人担心的,心中有分寸的人,我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花些时间想些法子让你们出兵之后没有后顾之忧才是。”
与其把时间精力花在不需要精力时间的地方浪费掉,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利用自己这即将油尽灯枯的一生。唐宸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打算好,可不像王念晴这样,还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偷懒。一会要是被王砚舟他们发现的话,指不定要怎么说他呢。
王念晴直起身来,吹了吹面具上细小的灰尘,“你比从前成长了不少,是个真正的王妃了”。
唐宸挺直了腰板表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那是自然,南越那边你们暂时不用担心,我相信施在容的人品。”
王念晴戴上面具,拱手道:“如此,黑市那边就有劳王妃了。”
唐宸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后,又在脸上化开成了一道道柔和的涟漪,还以为他们从不过问是没有察觉呢,“……放心交给我吧。”
“一直都很放心呢。”
等唐宸走了之后,王念晴戴着面具又在小黑屋里坐了快半个时辰,瞧再没有什么人来了,舒展了一下筋骨后,也就准备离开了:“好了,看样子应该不会再有客人来了,我也该去干正事了,再偷懒下去,怕是要被王砚舟唠叨了吧。”
要说王砚舟,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一时半会的怕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唠叨别人了吧。钟琴捏着鼻子站在恭房门口,朝里面问道:“砚舟,你没事吧,今天都跑好几趟了,要不要找军医来给你看看,或者你要是不想的话,出来让我看看也是可以的。虽然我比不上沈心,可我眼睛不瞎,至少能看出你是不是真的没事。”
王砚舟就好像是憋了一口气似的,说话的声音有些怪怪的,“没,没事,你先去忙,我一会就好了”。
钟琴朝着一边猛吸了一口气后,又继续憋着气追问道:“真的?”
王砚舟也知道钟琴是担心自己,可是现在军中事情那么多,他一个大男人站在外面等着自己,实在是有些让他很没面子啊。不知道的人,是真的会想歪的影响他在众人心中的高大形象:“哪怕不是真的,你也不能一直守在这儿吧,不嫌味道大啊?”
钟琴思考了片刻后,道:“那我先回去,要真不舒服千万别瞒着我们,现在可不是能让你任性的时候。”
“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的,赶紧滚。”
王砚舟听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奇怪的声响后,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这儿的味道虽然难闻,可却是他唯一能来躲藏的地方。他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是狗鼻子;幸好羲和还没有回来,不然那妮子的鼻子怕是会瞧出什么不妥来。
只不过让王砚舟没有想到的是,病情会恶化得如此之快。芝悠林果然是个了不得的地方,终究是你自己大意了,只是,从现在算起来,他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呢,一年,还是一个月?难不成真的要壮志未酬身先死吗,“可恶,怎么会这样……”。
另一边,临时拼凑起来,只能在数量上唬唬人的大军,在离开了清和郡数天之后,也终于要逼近清凉郡的势力范围了。
夏侯清眯着眼抬头看了看似火般灼热的骄阳,询问道:“现在距离清凉谷还有多远?”
“回阁主,还有百余里的路程就能到芝悠林了。”
夏侯清看现在的天气也不适合赶路,既然已经没剩下多少路途了,那就休息一会,也给施在容和王砚舟一点时间,就算是自己的额外恩赐好了:“传令下去,安营扎寨。”
“是。”
……在听到就地安营扎寨的消息后,坐在车上已经被颠得半死不活的零花,一点都不在意马车里还有个抱着铜鼎的皇甫忠,一下子摊在了车中,坐没坐相却一脸安逸的零花长舒了一口气,“呼,可算是停下来了,这马车也太难坐了,还不如我自己走路来得舒服”。
皇甫忠看她这模样,也很想随意一下,可人家说白了其实还是个孩子,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得做好表率才行,只能端着了:“实在是委屈姑娘要和我挤一辆车了。”
零花挥了挥手,“这倒没什么,生息蛊还好吗”。
皇甫忠垂眼看了看手中的铜鼎,道:“嗯,没有问题,姑娘放心就是。”
零花的眼神既然已经瞥到了铜鼎,那就不得不多嘴问几句了:“皇甫先生,那些活死人,真的会跟随生息蛊行动吗,会不会突然就乱跑乱咬伤人什么的?”
皇甫忠解释道:“白天的话蛊虫不太活跃,要等黄昏之后,因为先前特殊的喂养方式,只要身上没有沾染上傀儡丝气味的话,基本上还算安全。”
零花闻言,方才那轻松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坐直了身子后,便是有些眼熟的追问道:“那,城里的那些活死人,傍晚就会跟着我们来吗?”
皇甫忠微微摇了摇头,道:“阁主还没有下达命令,在此之前,那些活死人应该还会在郡城中。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你我二人带上生息蛊随他一起出来。”
零花冷哼了一声后,表示,“这还不简单吗,不放心呗。他应该觉得,在眼皮子底下,能天天瞧见的才算得上安全吧”。
夏侯清不相信自己,皇甫忠自然也是知道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