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枫也算是了解施在容的了,他这个人啊,最是自傲,能让他这样评价的男子,还真没几个:“能让我们太师这样担心,看来那个叫秋凉的人,当真不凡啊。”
就在这两个人说话的氛围终于有了稍许缓和的时候,肖良轻轻的叩了叩门,在门外禀报道:“太师,帝都的奏折已经送过来了。”
施在容吩咐道:“你先放着吧,我一会就过去。”
“是,属下告退。”
肖良走后,蔺枫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你都已经来梁国了,南越的奏章还要千里迢迢的送到你这儿来吗?”
说到这个,施在容的脸一下子就拉得老长。朝中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活成人精了。要不是他现在和皇甫家有了婚约,在成太师的时候,怕是就要被某些人给生吞活剥了:“朝里的那些老狐狸,你是不知道。你别看送来的奏折多,就觉得我办的都是什么要紧的大事,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还搞得跟什么似的,显得我很重要,他们明明就是是存心想累死我;然后在累死我的同时,顺便狠狠的坑我一把。”
且不说旁人怎么看了,现在施在容的这些好友,包括蔺枫,在他不说之前,不都觉得他是个试图架空皇帝陛下的大奸臣吗。这都已经出来领兵了还不安分,还要让人把奏折送来批阅,要是仗打赢了,岂不是功高震主要上天了不成。
这样类似的传言,在南越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原本皇帝也知道是那些老臣们故意这样的,但想着各方势力牵制纵横,总不能一家独大才是,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谣言四起,原本明明白白的事情,已经让人不由得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不是施在容杞人忧天,只怕不管这次自己是胜是败,回到南越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蔺枫也是在官场上打过滚的人,虽然不喜欢官场上的那套做派,也不屑于那样做,但也不能说完完全全不明白。但是他现在除了同情,没什么可说可做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最后走成什么样子,也都要自己承担:“少年得志,总会让人眼红的。再说了,能者多劳嘛。我看现在事情虽然多,但你也都还能应付得过来。”
眼下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只要安排好了,倒也不会让施在容觉得太吃力,甚至还有现在这样找人聊天插科打诨的时间,只不过,“表面上是这样,但是这精神上的苦累,也只有咱们自己心中了解,不是吗”。
虽然知道施在容现在真的已经很忙碌的,但是有件事,蔺枫始终放不下:“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能帮我个忙吗?”
施在容点头道:“咱们俩还客气什么,你尽管说就是,只要不让我上九天揽月就行。”
肖良道:“替你兄弟,查查他的本家,是否还在意他和妹妹的生死。要是可以的话,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暗中和夏侯清达成了什么交易。”
施在容轻笑了一声,作为他的兄弟,虽然现在这个施在容才认识他一年,但曾经的施在容,却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怎么会不明白蔺枫心中的想法呢:“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些,所以,作为你的兄弟,在看到你平安被人送回来的那天,就吩咐下去了。你放心吧,最多一个月,就会有确切消息了。”
听到这话,蔺枫有些出于条件发射的问道:“这么快的吗,你花钱了?”
施在容一脸肉痛的表情道:“不仅仅是花钱了,是花了大价钱了,我给你记账本上了;看在咱们的关系上,多的我就不要了;我要五分利,到时候记得连本带利还给我。”
蔺枫咳嗽了两声后,反问道:“你那账本,怕是都要成坏账了吧?”
施在容把手伸在蔺枫面前,展颜道:“只要你们给钱,那都不是坏账。对了,先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好像在这儿待不下去了。”
从到了这儿之后,蔺枫还真没怎么见过周唯雍了,主要是自己不方面露面,施在容就整天把他拘在这屋里养病。不过想来,让周唯雍待在军营里,的确是有些对不起这个救命恩人:“他啊,人家从来都没和官场上的人打过交道,这里又是军营,肯定住不下去的。”
施在容往后退了半步后,接话道:“所以我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自己离开了。”
蔺枫看着施在容那满脸无辜的样子,反应了半秒之后,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施在容答道:“昨天。”
肖良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别告诉我是你怕我受不了打击跟着别人跑了,所以先把我的救命恩人赶走了吧?”
施在容思考了片刻后,解释道:“怎么可能,他说看你在这儿已经安全了,他要报的恩也报完了,想着急回家见老婆孩子。我看他言辞恳切才让他离开了。这不手里面的事情有些多,一下子给忘了嘛。”
虽然施在容忘记告诉蔺枫人家离开了,但是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毕竟刘墉的真实身份放在那里,要是被施在容他们知道了,他未必能有机会离开。既然他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局面多混乱也只准备守护好自己的小家的话,那也不能强人所难了:“……行吧,走了也好。皇甫宁他们,有消息了吗?”
施在容微微摇了摇头,这也是他现下有些在意的地方:“除了你们带回来的之外,再没消息传来,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蔺枫十分大胆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