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侍者解释道:“我们几个刚好被老主人安排出去办事了,后面因为诸多原因没能及时和主子联系上。要不是有花老板帮忙,我们也找不到主子的所在。”
“那个陆慕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侍者有意隐瞒陆慕的真实身份,再加上现在还并未脱离危险,故而道:“主子,你先歇息一会,等他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得在夏侯清发现之前,把你送到绝对安全的地方,路上可能有些颠簸,主子忍耐片刻。”
“轰隆隆!”
在夏侯清忙着救太极殿的时候,一阵阵轰鸣声将太极殿周围的几间原本还十分完好的宫殿给炸了个粉碎。
这个声音,夏侯清曾在清凉郡听到过,还有空中的这股奇妙的气味,不正是火药的味道吗:“这是,火炮声,怎么可能!”
火炮是不可能出现的,那些爆炸的,不过是陆慕事先安置好的炸药罢了。看着眼下热闹非凡的禁宫,陆慕把脸上的面具给撤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被刀刃斜着一分为二的骇人真容:“夏侯清,也许这不足以杀死你,但我们,来日方才。”
……
“禁宫的大火已经烧了很久了,你们确定不去瞧瞧吗”,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从午间到了梁国公府就一直和梁国公吵闹得不行的温弦,从禁宫起火的那个时候起,就一直满脸忧思的站在楼上,注视着禁宫的方向。
梁国公瞥了他一眼后,道:“有什么好瞧的,现在这禁宫是天枢楼的,不是我大梁的。”
梁书意有些无奈的示意梁国公要谨言慎行,这还没亡国呢,怎么老说些丧气话:“父亲,你说这话似乎有些不合适呢。”
梁国公却道:“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除非夏侯清死了,天枢楼没了,否则,这大梁还不如亡了得好。”
梁夫人懒得站在这儿听梁国公说这些让人听了不太舒服的话,也懒得参与他们的谈话,索性和梁书意说了一声之后,就下楼去给刚刚才吵过架的两个人准备蜂蜜水去了。
要说胆子,沈心说的这话,还比梁国公要大些,也不嫌现在场面还不够混乱,全然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看客一般的参与到了这个话题之中:“父亲,说句僭越的话,要是夏侯清真的死了,你比较中意谁来坐这个皇帝。”
不等梁国公答话,温弦便是抢先一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瑶琛,眼瞧着是不行了。舒阳吧,有勇可惜智谋不足,要是能培养一下,也堪大用,唯一可惜的是,她是女儿身。大梁皇族,除去他们,就只剩下砚舟了。”
梁国公方才也是这样想的,但这话都被温弦抢了,自己偏偏就不喜欢和他说一样的话:“温侯的话有些道理,可你别忘了,王砚舟愿不愿意当这个皇帝,还有两说呢。”
温弦摸着花白的胡须,十分肯定的说道:“我可不相信一个男人,尤其是他那样优秀的年轻人,会因为妻子的一句话放弃追求至尊的机会。”
梁国公表示,王砚舟对唐宸是什么态度,他可是亲眼见到过的。再说了,他们不清楚,梁书意都和他们住在一起,她的话难不成还会有假吗:“这可就说不一定了。”
两个不如老年的人,三言两语再说不到一块去,就又忍不住斗起嘴来:“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打赌。在天下和他的妻子之间,他最后一定会选择前者。”
梁国公自然也是自信满满的追问道:“那要是你错了呢?”
温弦就跟额翻脸不认人的小屁孩一样,道:“错就错了呗,难不成你还要把我吃了?”
梁国公拍着大腿,满脸嫌弃的指着温弦的鼻子说道:“啧啧啧,你们瞧瞧瞧瞧,这老不死的,真没意思!”
等梁夫人端着蜂蜜水上楼的时候,瞧这好不容易不吵吵的两个人一转身的功夫又吵了起来,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行了,你们两个都多大年纪了,一见面就吵架,别让小辈们看笑话。”
温弦和梁国公,异口同声的说道:“笑?我看谁敢笑!”
“哈哈”,梁书意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等她机械的笑出声来的时候,发现阁楼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
梁书意又轻笑了一声后,补充道:“我笑了呀。”
几位长辈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沈心反应了好一会之后,才挽着梁书意的腰轻笑了一声,道:“……噗,调皮。”
逃离了禁宫这个是非之地的瑶琛,在白衣护卫的帮助下,逃出了京畿城。在城郊一处废弃的民房之中,暂时停留了一下。
护卫们确定这小屋还像先前他们侦查过的那样十分安全之后,轻声道:“咱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听刚才的爆炸声,她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了。”
吃下解药后的瑶琛,身体之中那由内而外的疼痛感,此刻已经消减了一些,头脑也清醒了一点。看着这些曾经跟在王箬身侧的熟悉面孔,他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安心的感觉:“要等的人,是那个陆慕吗,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察觉到他是自己人?”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颇为骄傲的笑言道:“要是被主子察觉了,那不是也会被天枢楼的人察觉吗。我们也是谋划了好久,才找到这个法子潜入禁宫。因为不能轻易暴露身份,所以我们也只能按兵不动,倒是让主子受了不少苦。”
说什么吃苦不吃苦的,瑶琛一直觉得自己现在这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