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了这句话后,唐宸也不管这个小女孩会不会在背后给她捅上一刀后,甩了甩衣袖就气呼呼的离开,只剩下昙华皱着眉头,满是愧疚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伽罗见唐宸离开了,也就从暗中走了出来,没心没肺的说道:“都说了让你别来触这个眉头,你还不信,被人家嫌弃了吧?”
这次,昙华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伽罗,也没有和他拌嘴,反而有些反省的问道:“我这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错事?”
伽罗微微一愣,随即走了过来,亲昵的拍了拍昙华的头后,安慰道:“……你只是太像个孩子了,有时候比较任性而已。”
昙华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洁白无瑕的手上,此刻好像沾满了永远都洗不干净的污点:“因为我的任性,我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家,还毁掉了别人的一生。”
伽罗柔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能想到这些,这么多年的道,也不算白修。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们还能为生者做许多补偿的事情。”
昙华无奈的笑了笑候,微微抬起头来,反问道:“伽罗,你为什么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清心寡欲的,感觉你都快要我们不在一块了。”
伽罗展颜道:“我也是人,我也有情感,我只做能让我觉得开心,却不会因此扰了别人的事情。”
昙华微微一愣,原来,她真的一直都错了。她追求自己所希望拥有的至高武学没有任何不妥,可她却忘记了,她已经是有家的人,她有丈夫孩子。为了她的一己之私,她究竟都做了多少无法挽回的事情啊,她这样的人呢,还配修大道吗:“我们三个人里,也许修为最高的,是你吧?”
伽罗毫不谦虚的笑言道:“可能是这样没错吧。”
昙华回过头来看了看唐宸离开的方向后,问道:“你知道这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吗?”
伽罗答道:“唐宸,清凉王的夫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昙华轻声道:“唐宸,清凉谷,有机会的话,真希望能做些什么补偿她。”
“放心吧,总会有的。”
等唐宸各种“摸爬滚打”的又是问路,又是努力回忆自己出来时的路回到西北院的时候,屋门已经紧紧的关上了,红谕背靠在院中的树上,好像是在等自己回来一样。
“门怎么关了,她睡了吗?”
红谕点头道:“嗯,睡了,看你一直没回来,有些放心不下,又找不到,就在这儿等着了。”
唐宸解释道:“我不是约了欧冶子吗,就跟他说了些私事。本来是说完了就回来的,谁知道迷路了,就绕了会路。”
听了唐宸的解释后,红谕表示,事情好像并没有她说的那样简单:“我看你的神色不是很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唐宸不想和红谕说起自己看到了那个杀人凶手的事情,只是带着有些倦意,笑言道:“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
红谕柔声道:“要是倦了,就去休息一会吧;要是把你累坏了,清凉谷那群人可是会把我给生吞活剥的。”
唐宸展颜道:“他们才不敢呢,你可是我们清凉谷的大恩人吉祥物呢。”
……夏侯清每日悠闲自在的生活,因为从京畿传来的一封密信,戛然而止了。夏侯清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囊,一边吩咐道:“夏侯淳,我有要紧事要亲自回京畿一趟,这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要是给我出了什么岔子,你知道后果的。”
夏侯淳弯着腰站在一旁,询问道:“属下明白,不知阁主这趟要去多久?”
夏侯清答道:“暂时还不清楚,那瑶琛最近也不知道是在发什么疯,我得回去看看,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他出了事,梁国可就真的要乱成一锅粥了。”
瑶琛要是死了,舒阳现在还是个罪人,国不能一日无君,那自然而然,民众会将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推上王位。
夏侯淳思考了片刻后,低声道:“阁主,那药,需不需要带上?”
夏侯清看了他一眼后,点了点头:“从皇甫忠那儿取些来给我。”要是瑶琛在他回去之前,真做出了些什么自残的事情来,有皇甫忠的要在,倒是可以让他当上一段时间的行尸走肉,还能拖上一段时间。
“是!”
夏侯淳刚准备去找皇甫忠,才推门就又被夏侯清给叫了回来:“等等,清凉谷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出现?”
夏侯淳回道:“暂时没有,和寻常一样。”
“苏芷柔呢,有她的消息了吗?”
夏侯淳完全没有想到夏侯清会突然问起苏芷柔的事情来,有些吞吞吐吐的道:“这个……”
夏侯清停下手来,好似一眼看穿了夏侯淳的心思,道:“你,不要告诉我没有派人跟着她。”
夏侯淳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一边忙着磕头求饶,一边解释道:“阁主恕罪,应该阁主没有吩咐,我也是忙得有些昏头了,就,就给忘记了!”
“真是废物!”
夏侯清本来是想给夏侯淳一脚踹死的,但看他还算忠心,也没胡编乱造些什么来哄骗自己,这都已经抬起来的脚,有无可奈何的放了下去:“算了,可惜了不能用她给王砚舟的心脏来一记重击,浪费了我一颗药。现在那个人,估计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吧。”
“谢阁主,谢阁主!”
夏侯清指点道:“不用谢我,谢谢你自己吧。要不是看你跟了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