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三个火炮之前,方才门外的三个敌人,此刻正微笑着等待着花无心的到来,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等多年未见的旧交故友一般。
三人中唯一的女童昙华,一蹦一跳的走到了花无心面前,笑问道:“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要不是你催动了李家的玉蝉,我们还真没发现你如今居然成了这幅模样。”
花无心仿佛忘记了方才的恶战一般,优哉游哉的说道:“如今这幅模样,可不是和死了一样吗。我也没想到,看守火炮的会是你们。”
般若淡淡的解释道:“不过是欠了一个人的人情,如今算是来还债的吧。”
说到这儿,花无心就不免要切入正题了:“我也不让你们为难,火炮我可以不动,但这弹药,他们也没说让你们看守吧。”
三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后,般若微微点头道,“请便”。说话间,三人纷纷往身旁退了一步,把路给花无心让开了。
花无心从衣袖里翻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后,一边轻轻吹着火折子上的火星,一边还抽空和这三人说话:“我记得你们一向不喜欢参与朝堂之事,可别告诉我请你们来的人是谢庄水。”
昙华面带厌恶的冷笑了一声后,道:“呵,那个人,还入不了我们的眼。”
花无心很是好奇的追问道:“那这个请动你们这几尊大佛的人,是谁?”
般若道:“我们不能说,不过可以给你一个提示,那个人,你认识,但是算不上熟悉,而且,现在就在这军营之中。”
一直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老二,此刻终于开口道:“话已至此,你办完事情就离开吧。”
花无心低头看了看手中已经点燃了的火折子思考了片刻后,将火折子交给了般若。般若接过火种后,道:“之后的事情我们会处理,要是没其他的事情,你可以离开了。”
“多谢”,这三个人花无心早年的时候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不说其他,这三人自命不凡有清高傲慢,故而,他们答应过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办不到的。
今日火炮是毁不成的了,不过既然他们答应了帮他毁掉这儿的弹药,他也不怕他们赔上自己的名声爽约。
然而,就在花无心转身准备去追王箬的时候,昙华却是突然叫住了他:“且慢。”
花无心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昙华将一个小瓷瓶交给花无心后,解释道:“先前没能认出你,伤了你的朋友,那银针是我赢寒毒锤炼而得,这个,可以解毒。”
花无心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了看小瓷瓶后,转身道:“有缘再会。”
“再会。”
般若有些看不下去的憋了好一会,等花无心走后,才问昙华道:“你的寒毒压根就没法解,你这样骗他,不怕他到时候知道了来找咱们麻烦?”
昙华十分直白且义正言辞的,对这一卑鄙的行为作出了解释:“我知道大哥必然不会害怕他寻仇,我就只想要他来找我们而已。”
老大和老二不由得异口同声的感叹道:“冤孽啊冤孽。”
昙华理了理也有些凌乱的衣袖后,冷漠的说道:“方才中针的那个人,必死无疑,那药只不过是让他能早些解脱罢了。”
在镇外焦急等候的许久的王念晴见镇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呼喊声后,盯紧往镇口的方向一看,有几道人影正迅速往他所在的方向急奔而来:“好像是他们回来了,准备好随时接应!”
“是!”
在接应到几人后,王念晴也顾不上询问在镇子里发生了什么,带他们先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大马车后,趁着南越军队正混乱的时候,大摇大摆的从管道踏上了回谷的路程。
在归家的路上,王箬从花无心手里那里接过药后,二话不说,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往李心斋的嘴里塞了进去。花无心说这药墨羽也可以吃的时候,红谕也是问也不问直接给他塞进了嘴里。
夜幕降临之时,马车被安置在了芝悠林外,在跳动的篝火前,墨羽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但李心斋的情况却完全不容乐观。
王箬越观察越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墨羽都已经有了反应了,为什么李心斋的体温却是越来越低,现在摸他的手就跟摸冰块一样。而且这呼吸声,平缓是平缓了,但已经是气若游丝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药吃下去了一点用处没有不说,李心斋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凉了!”
花无心没有正面回答王箬的问题,只是回过头来看着红谕道:“墨羽怎么样了?”
红谕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尚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花无心缓缓站起身来,垂眼看着地上这个即将失去生机的人感叹道:“……希望明日,他能赶得及见李心斋最后一面。”
王箬闻言,蹭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无心,你在说什么?方才那药,难道不是解药?”
花无心浅浅的笑了笑后,摇着头道:“我从未说过这是解药。”
在场众人闻言,就差没吐血了。王箬则是一把揪住花无心的衣领,仰着头对他怒目相向:“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花无心十分平静的解释道:“我知道。他们三人的寒冰针之毒,世间根本无药可解。阿箬你身边有个似的随从,想来从他那儿你应该听说过这寒毒爆发时的惨状。既然已经无药可救,何不让他走得安稳些。”
王箬拽着他衣领的手微微一抖,为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