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乾炤帝反抗,林子容拿出一颗小小的红色丸药,一下子塞到了他的嘴里,随即放开了一直搀扶着他的那只手。
乾炤帝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青筋暴起,眉眼七窍渐渐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原本就已经被身体中的剧毒折磨得瘦弱不堪的人,此刻好像是在黄泉中挣扎的幽魂一般,那模样,骇人非常。
短暂的极度痛苦之后,乾炤帝就在这个能俯瞰整个京畿的光亮处,痛苦的结束了善恶交织的一生。
舒阳在收到消息说林子容带走了乾炤帝后,带着流萤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可没等她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乾炤帝就这样倒在了宫墙上,她知道,他一定是看到自己了,一定是!
流萤瞧舒阳要从暗处跑出去,赶忙蹲下身来,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腿。
“你,你放开我!”
流萤自小就跟在舒阳的身边,她是什么脾气,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要是自己这一放手,要是被林子容发现了,还不得杀了舒阳灭口吗:“公主,宫里已经不安全了,流萤不能让你去送死啊!公主,你要是再出事了,被软禁的太子殿下怎么办,还有谁能为陛下报仇雪恨呀!”
流萤的话,每一个字都戳在了舒阳的心上:“你,可恶,夏侯清,林子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流萤见人劝住了,赶忙催促道:“公主,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
舒阳带着满腔的怨恨和悲伤,偷偷摸摸的在流萤的陪伴下,离开了这个曾被称为家的金丝笼。曾经的她,努力的想从这个完美的牢笼中逃脱,却一次一次的被抓了回来;现在的她,想留下,却只能狼狈匆忙的如丧家之犬般被迫逃离。
她舒阳发誓,只要她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林子容还有夏侯清好过。
就在宫中突发变故的半个月前,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满载着纪念品离开终南山的瑶琛羲和一行人,终于抄小路走到了梁国边界附近。按照他们现在这个速度,用不上十天,他们就能回到王箬隐居的无名洞穴了。
瑶琛看天色也不早了,才准备让大家先停下来休息一晚再走,先生却是满脸严肃的走了过来,道:“瑶琛,你先带着羲和回去吧。”
羲和闻言,噌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先生轻轻拍了拍羲和的脑袋后,语重心长的解释道:“我还是放心不下主上,刚刚收到消息,那个花无心又去纠缠她了。”
花无心这个人羲和没听说过,但瑶琛知道。花无心仔细算起来,可是王箬的师叔了。当年因为打赌输了被迫沦为江灵徒弟的王箬,和这个人的渊源也是颇深了。
羲和见瑶琛不说话,想着这个名叫花无心的人很有可能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也不再拦着先生不让走:“既然瑶琛也没意见,哥,你去吧,我们回去等你。”
先生微微点了点头后,嘱咐道:“路上小心些,还有,羲和,先前我跟你说的事情,可要保密哦。”
羲和笑着点头示意道:“知道了,放心吧。”
“那我先走了。”
瑶琛见先生走远了之后,才有些好奇的问道:“先生和你说了什么小秘密,我怎么不知道?”
羲和义正言辞的拒绝道:“都说是秘密了,自然不能轻易告诉你。你放心啦,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瑶琛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展颜道:“行行行,知道了,我不问就是了。”
……在舒阳离开皇宫没了踪迹,先生半路跳车前来找王箬的这段时间,红谕摇身一变,成了南越军中一个负责洗碗的伙夫。
几乎每一天,红谕都在思考谢庄水到底什么时候会乘胜追击给清凉谷一个致命打击,或者是回马枪也成,起码这样她就能跟着大部队找到墨羽的。但这过了好一段时间了,谢庄水为了先前自己留在他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一天到晚的除了照镜子就是涂膏药,一点身为将领的自觉都没有。不就是张脸吗,人在江湖飘,难能不挨刀,何况他还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且就算没那道疤,他长得也不好看呀。
和往常一样,肖良准时准点的在处理完手中的事务后,带着去疤痕的膏药出现在了谢庄水的房中。
在小心的给谢庄水换过药后,肖良才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信筒交到他的手中:“将军,这是从帝都传来的飞鸽传书。”
“嗯”,谢庄水漫不经心的打开信筒,把里面的小纸条一摊开,才看了开头,一下子沉着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肖良好大一跳。
“是帝都发生了什么,还是陛下有新的指示?”
谢庄水摇着头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小纸条,片刻后,才道:“太师说,建造这火炮的高人,在不久前已经到了梁国境内,让咱们随时准备好接应。”
肖良闻此,神情也有了些微妙的地方:“就是那位传说中带来了火炮,却没人能得见真容的高人?”
谢庄水一边将手中的纸条一把扔进火盆里,一边吩咐道:“没错,就是他。他现在可是南越的贵人,陛下面前的大红人,咱们可万万不能怠慢了;传令下去,速速准备。”
“是。”
在外偷听的红谕见肖良匆忙从屋中出来后,一个晃身便是悄然离开了。等人来厨房巡视的时候,她已经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努力的一边洗碗一边思考了起来: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