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种种诱因让她的感冒异常凶猛,高烧不退让她的脑子一直昏昏沉沉。
傍晚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见他们忧心忡忡、双目通红的模样,她艰难地挤出个笑容,之后又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直到三天后,她的体温终于完全降了下来,人才算是彻底恢复了清明。赵小兰和白丁茂家里的活儿实在走不开,后来是白玲请了假,在医院照顾白萍。
见姐姐醒了,白玲迫不及待地跟姐姐学舌:“姐,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有个自称叫赵俊霖的人,每天死乞白咧的往病房跑,见天不是送汤就是送饭,他到底是什么人哪?”
白萍一听“赵俊霖”这三个字,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等听到送汤送饭时脸色才稍缓,冷哼道:“不相干的人!”
“哎,我说你这丫头也太无情了吧,怎么说我也救过你好几回呢。”说曹操曹操到,赵俊霖拎着个饭盒,踏进了病房。
真是阴魂不散!白萍把头一扭,懒得看他。
赵俊霖瞅着白萍的侧脸,笑嘻嘻地凑了过去:“这是还生我气呢?我知道,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街上,我应该把你带回家,这样你也就不会遇上后头的事儿了……”
白萍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呀,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上你家?”说着她扭头看向白玲:“玲儿,咱跟人家一无亲二无故的,怎么能凭白要人东西呢?你算算账,把钱补给人家。”
说完,她往床上一躺,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显然是不想理人了。
白玲被自己姐姐的态度给弄糊涂了,原本见这人挺关心她姐,还以为是她姐在县城遇着的另一桩桃花呢。
赵俊霖摸了摸鼻子,把饭盒放下,却没打算走。他笑嘻嘻在又凑了过去,“你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吧,我来给你讲讲——”
白萍:“不用!”
“用的,用的——”赵俊霖仿佛完全听不出人家有多讨厌他似的,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猜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那个刘涛抓没抓住吧?”
白萍:……
虽然很烦他,可她真的很想知道,便抿着唇,没吭声。可惜赵俊霖下一句话就显些把她气死:“那个刘涛没抓住,警方一路设卡追劫,可一到夏平镇地界,那厮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也找不着了。”
白萍气得直翻白眼,一开始就告诉自己一个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他这是故意来气自己的吧?
赵俊霖却完全不知道白萍的心思,继续说道:“虽然没能抓到刘涛,不过警方抓住了几个小喽罗,就你们镇上那刘满花夫妻俩也被逮起来了,听说警察赶到的时候,他们正准备溜呢。后来警察一查才知道,原来他们夫妻俩欠了一屁股债,早就悄悄把房子卖了,准备逃到外地去呢。”
“难怪他们竟敢在本地干这种事,原来早想跑路了!”白萍和白玲恍然大悟,就说嘛,一个本地人怎么敢帮着外地来的骗子拐骗本地姑娘呢?东窗事发后,他们不怕苦主家属把他们骨头给拆了?
“那些被拐骗的姑娘呢,救回来了吗?”虽然很不想和这厮说话,可白萍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次她之所以以身涉险,明知道刘涛可能有问题,还跟着他来到车站,一是怕白莉故意骗她,让她误会刘涛;其次也是想先稳住刘涛,伺机报警救出那些姑娘。
“被拐卖的姑娘们都救了回来,只是——”说到这里,赵俊霖突然不吭声了。
姐妹俩被他这态度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可等了半响也没见动静,这下不光是白萍,连白玲也忍不住了:“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说半截呀?”
赵俊霖却裂嘴一笑,眼瞅着躺在病床上的白萍,“我这不是怕你姐不爱听嘛——”尾音拖得长长的,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是故意钓胃口,想要白萍开口求他呢。
白萍暗暗咬牙,深呼吸了好几次想要压下自己的情绪,哪知那厮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刀:“你姐惨遭欺骗,临了还被人狠狠抛弃,就连自己的好姐妹也要跟她抢男人,啧啧啧,真是可怜见儿的——”
“滚——”一个枕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砸在了赵俊霖头上。去她娘的忍耐,去她娘的形象,这一刻白萍只想封住他那张臭嘴。
赵俊霖单手接住枕头,见白萍气得胸脯起伏,杏眼圆瞪,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杀了自己,不但不怵,反而裂嘴——笑了。
“哈哈,看到你这么生龙活虎我就放心了!”赵某人很是“欣慰”地大声说道。
“……”白萍气到失语,这厮果然不是正常人!刘涛也不是个正常人,他是恶魔疯子,是变态,是表里不一的伪情圣。
白萍决定,以后一定要离这些非正常人类——远一点!
赵俊霖丝毫不知人家已经把他划为非正常人类了,还在那沾沾自喜呢,你不是不理我吗?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自己主动钻出来了?
深深得意于自己计谋成功的赵某人,终于说道:“就只有你那好姐妹白莉,没救出来,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白萍太过震惊,立刻忘了自己不与非正常人打交道的决定,急急追问:“怎么会没救出来?不是说其他人都找到了吗?”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白玲一脸不屑地骂:“就她做的那些事儿,我看她是自己没脸回来了,故意躲起来呢。”
白萍低斥:“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