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泽鲜艳的锦缎面的鞋，过度脂粉霜白里点了红的脸。/p
艳归艳，可惜衰老了一点。/p
一个秉着烛台的老女人，如果不特别留意，几乎看不到她后面黑暗里还跟着一个番僧。/p
漆黑中光团聚于女人妖冶的妆脸，那团光像是一簇浮游的灵异，直直移荡到了鸨妈子的房门前。/p
鸨妈子的房间是有门的，她可不想她平时躲在屋子里数银子的声音传出去。/p
“李将军、令狐将军，是我”/p
刘驰驰讶异地看看孟小仙。/p
“是林鸨妈子！”小仙儿悄声道。/p
李尽忠听得真切，知道老鸨婆在唤他，急待要喊。刘驰驰一个手刀下去，砍在他脖子和锁骨中间，李尽忠瞬间晕了过去。/p
隔壁房间悄无声息，林鸨婆叫了两声便推门进去，当然没人。/p
听她喃喃自语道：“难道一个人先走了，怎的招呼也不打一个。”/p
只听那番僧突然开口道：“既然李将军不在，能否见到令狐将军，在下远从千里西域而来，有要事相商。”/p
说话音虽然较汉人生硬许多，但是用词成句没有任何问题，足见此人对中原文化颇多研究。/p
李尽忠不在屋内显然出乎鸨婆子的意料。/p
她一边寻思一边走到了孟小仙的门口。/p
“仙儿，睡了吗？”/p
屋里两人对看一眼，刘驰驰连忙示意孟小仙不要作声。/p
门外鸨婆子没等到回应，就听她咦了一下。/p
听到番僧说：“麻烦林掌柜带我再找寻一下，老僧有要事。”/p
用语虽是商量，但语气带着些许强硬。/p
那鸨婆连忙说：“好好，请大师先放下包裹，在此歇息等候。”/p
那番僧把所携行囊卸下，又说：/p
“算了，此事较急，随你一起去找吧。”/p
“也好。”/p
听到鸨婆答应着，片刻便传来两人哒哒下楼的脚步声。/p
刘驰驰看了眼李尽忠，对小仙低声说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了，这林鸨婆子跟他关系非浅。一会这鸨婆在楼下找寻不到，必然还会上楼来找。”/p
“我们一起吗？”孟小仙眼中有光闪亮。/p
“是！”/p
“好啊，那我们从此后算是一起闯荡江湖了吧，我去收拾细软。”/p
如果不是在乎被现，小仙儿险些雀跃起来。/p
刘驰驰一头黑线，不知如何答她，他一转身又出了房门。/p
一会他返身回来，孟小仙看他手上已多了一个小小的锦盒。/p
“哪里来的？”她问。/p
“隔壁房间，想来是那番僧带来的。”他回答道。/p
他接着问她：“收拾好了没？”/p
“好了！”/p
小仙一脸兴奋的红晕站到他面前，头盘起，除身后三个包裹外左右手各提一个，一副奔亲的样子。/p
“那好，走吧！”/p
刘驰驰把她背上三个包裹接过来，小仙正觉着体贴间，刘驰驰这厮已经把三个包裹摔在了地上。/p
“啊，干嘛扔掉？”/p
惊愕间，刘驰驰扶起小仙儿的腰肢从窗口腾身了出去。/p
落地后，他带着她直奔街口。/p
街口，一辆粗布遮盖的马车无声停在角落。/p
车夫穿着灰衣，斗笠覆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满是胡茬的坚硬下巴。/p
“车老大，走吗？”刘驰驰问。/p
“哪里？”/p
“秦淮，大成殿！”/p
“上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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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黑夜的长安飞驰，像是一道沉默的疾电。/p
漆话，孟小仙依偎着他的男人，看着身后灯火璀璨处，寂寥的挹翠楼在那阑珊中愈来愈远，眼前仿佛打开了一道陌生而希望的门。/p
黑暗中的男人闪烁着一对坚毅的眸子，这让她看得心神荡漾，似乎比沿路迷离的灯火还要吸引人。/p
“他是你的人吗？”她指的是驾车的汉子。/p
刘驰驰轻声答她：/p
“他和我一样，是我们的人。”/p
“你们？”孟小仙又露出吃惊的表情。/p
在她眼中刘驰驰一直是个独自在风里奔波的独行侠。/p
“是的，我们。”/p
“他专在街角等你的吗？”/p
“嗯，是守候”/p
“一直等，一直等吗？”/p
“他会一直等，一直到我出现为止。”/p
对刘驰驰来说，他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对孟小仙会有如此无限的耐心。/p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出现不了呢？”/p
“他会在这一直等下去，直到哪一天确认了我的死讯。”/p
“啊！”孟小仙张大嘴巴，世上竟有这么一个令她吃惊的组织。/p
刘驰驰嘴角一笑：/p
“你今天见到真正的我了，还有什么能再让你吃惊的吗？”/p
“那你口说的秦淮大成殿......”/p
“是，我们当然不是真去那江南的十里秦淮，只是我告诉他我任务成功的口令而已。”/p
“你的任务难道是......”/p
“没错，杀了田桑榆！”/p
“那如果任务失败呢？”/p
“那就要去祁连，无颜山！”/p
孟小仙不再言语，她想她不知道的事是问不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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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在低矮楼墙间迂回，穿过一片错落无序的瓦房，人烟逐渐稀少，地势开始起伏，接连着东城门的高地上一片平坦，此处叫做乐游原。/p
原上草木葱葱，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