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不屑的哼了一下,顺手将银子塞到怀里,转头恶狠狠的对店小二说道:“你私吞赃银,现在也跟我回去,把这事说清楚。”然后转头对手下说道:“把他们四个都绑起来,都带回去。”
事情很顺利,很快四个人都被绑住了手,一群人刚要走,就听姚光启说道:“各位大爷,你们绑了我们,那我们的木头怎么办?”
那矮胖子以为姚光启要耍花样:“别跟我耍心眼,就算你这么说,也不能给你们松绑,不就是那根破木头吗,我的人会扛,你,过来,扛着走。”矮胖子指着一个黝黑的壮汉说道。
那壮汉来到木头前,对着手心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双手一合抱,木头桩子居然纹丝未动,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汉子的脸臊的通红,绕着木头走了半圈,撸起袖子,又往手心吐了口吐沫,牟足了劲,紧紧搂着木头往上用力,但劲使了半天,脸憋得通红,那木头依旧一动不动。
矮胖子见状,指着身旁另一个壮汉说道:“废物一个,你去帮帮他。”
另一个壮汉加了进来,两个人一起用力,这次木头确实动了一下,但没有离开地面半分,矮胖子一皱眉,看了看姚光启三人:“这木头是你们三人一起扛的吗?”
姚光启指了指江生:“我们老的老小的小,没法帮忙,是他独自一人一路扛过来的。”
矮胖子不相信的看着江生:“真是你一个人扛的?”
江生点了点头。
矮胖子呆呆的看了江生片刻,然后转过头,又指了身后一个人:“你们三个扛,我就不信了。”
结果又让矮胖子失望了,三个人还是扛不动那木头,矮胖子一脸的愤怒:“一群废物,三个人都扛不动,算了,这破木头不要了。”
但被绑的店小二突然张口了:“那赃银就藏在木头里,不能不要。”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提醒了矮胖子,“对呀,我说的怎么搜不到呢。”可是随后矮胖子又为难了,就算里面真的藏有赃银,可是自己的手下没人扛的动。
这时姚光启又说话了:“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他松开,让他给你扛。”
矮胖子看了看姚光启,又看了看江生,再看了看自己那几个手下,犹豫再三后,终于下了决心:“松开他,让他扛着。”
最开始试着扛木头的黝黑黝黑的壮汉走到江生面前,质疑的问:“就你?能扛这么大家伙的?”
江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壮汉给江生松了绑,很不友好的推了江生一把,“快点过去”
面对这人粗鲁的动作,江生只是平淡的一笑,走到木头旁,脚尖一顶两手前后一挑,木桩子的下头顿时凌空而起,江生顺势向前一接,正好两手一前一后接住,往肩头一顺,那木头听话的上了肩。这一手,不仅店小二傻了眼,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尤其是刚才那个推搡江生的壮汉,更是目瞪口呆,他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没动一动的木桩子,居然被这个后生轻松的摆弄于鼓掌,这壮汉臊的恨不能钻地缝。
这时,矮胖子第一个从震惊中反映了过来,“没成想你们还是有本事的江洋大盗,你也别卖弄手段吓唬我们,我们十几个人,也不怕你。”
江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吓唬你们,我…”
还没等说完,矮胖子又抢白道:“量你也不敢,跟我们走,把你们的事情交代清楚。”
“走啊”黝黑壮汉咬牙切齿的说道,手上又狠狠的推了江生一把,有了矮胖子这番话,这汉子的胆子也壮了不少。
江生扭头看了这黝黑壮汉一眼,那壮汉被看的发毛,往后退了一步,又扎着胆子喊道:“你想怎样?”
江生什么也没说,扭头不再看这人。
当一众人走出饭馆的时候,街上的人全都注目过来,姚光启师徒三个笑呵呵无所谓,但那店小二脸上却有着挂不住,原告的人居然和被告人一起被绑着押着走,而且那和尚反咬一口让他又说不清楚,他现在很有些悔不当初了。
要说这店小二举发姚光启的目的,还真不是谋财害命,但也确实是利欲熏心,原因就在于最近吏部已通晓各地,命各地举荐贤才,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小二动了心思,可是他既不识字,又没有其他本事,不过他曾听说有人抓了江洋大盗后受了嘉奖,被荐举到京城做了官,所以便想举发姚光启这三人以得到晋身之资,就这样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不过,事态的发展完全不在他预料和控制之中,他也没想到会把自己绕进去。
但矮胖子却十分得意,抓了这么几个来路不明的假和尚道士,自己肯定能挤点油水出来,再加上维持乡里表现出众,将此事报到县里得个嘉奖,兴许今年又有机会进京面见天子了,今年真要是再进了京,一定不能像上次那么紧张了,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讨个一官半职回来,想到这里,矮胖子得意极了,破获江洋大盗的大功就在眼前,自己人生的转折也就在眼前了。
这些人各自怀揣着心思,向小镇的旌善惩恶亭走去,来到这里,矮胖子便命人敲锣,同时喊话乡亲出来听案。
不多时,旌善亭前便聚集了有数百名百姓,看到人聚的差不多了,这矮胖子往前站了两步,掸了掸衣服,清了清嗓子喊道:“我,孔德善,本地父老推为里长,自上任以来,一直勉力维持乡里,咱们这老林镇也一直是府里县里表彰的德化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