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世动荡,四大国之间的平稳局势摇摇欲坠,放佛就算明日便狼烟四起,也无甚奇怪。
但是,总有一些盛事不会被影响,反而有了更加热烈的场面。
承天赛的开幕式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仪式,对于比赛也没有实质的作用。修行之人讲究平心静气,显然,那种唤起人心深处的热血沸腾,并不是这场仪式的初衷。
这就注定了这场仪式的平常。
寅时初,便有人早早的等在广场上,早早的占据有利的位置。
承天赛上,没有尊卑贵贱,只看人品、修为、天赋等。但是,同样的,世界上的弱肉强食不可避免,这场注定会十分激烈的赛事并不严令禁止各种能够获胜的“方法”。
这与它的初衷给的似乎有些矛盾。
一个唇红齿白的模样的少年书生,此刻正紧拧着眉头,挽着袖子,一脚踏在旁边的石狮上,一直手随意的甩着扇子,语气愤愤的说道:“哎,你说这个开幕式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怎么那些国家的人也来了这么多!他们不是蠢蠢欲动的想开战吗?!”
“你啊,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行不?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络腮胡的青年把脸别到一边,不想看这个书生。
“我怎么了?爷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形象那种东西又不能吃,要它干嘛!说起来,我原先打算早些来,看看能不能‘偶遇’什么大人物,哪成想现在死在了蚂蚁堆里。”书生气极,一把将扇子扔到一旁。
络腮胡青年嘴角抽了抽,说道:“紫言,原来你不是因为好奇才嚷嚷着要这么早出来啊。”
紫言眯着眼睛回瞪了一眼络腮胡青年:“你以为呢?晓桑,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这简直太伤心了。不管了,午饭你请!”
晓桑无奈的笑了,粗犷的络腮胡丝毫不影响他清朗的笑声,只是一瞬,那表情就僵在面庞上。
见他的表情不对劲,紫言赶紧把脚从石狮子身上拿下来,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藏在络腮胡之后的那一双明目精光闪过,又恢复平常,晓桑的嘴角微微弯起,远远看去,好似正在淡笑。
紫言不禁被他熠熠的星目所吸引,猥琐的目光在晓桑被胡子占领的脸上逡巡了一遭,摸着下巴,说道:“我觉得,你把胡子剃了一定很好看。”
晓桑努力无视她的调侃,想到自己刚才察觉到的事……
“紫言,我得先离开一会,你先回住的地方,等我回去找你,这期间千万别乱走!”匆匆交代完要注意的事情,晓桑的表情巨变,也顾不得之前的打算,准备扔下紫言就离开。
紫言肯定不会就这样放他走的。
“哎,晓桑,这是怎么……”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晓桑打断了,“公主,冥界来人了,我必须去看看!”
说罢,晓桑褐色的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人海之中。这是因为他的身影太快了,快到几乎没人能够捕捉到他的身形。
冥界……紫言那特意被描黑却依旧很好看的柳眉皱在一起,一身天青色的书生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深色的眼眸望着虚空,久久不语。
耳边尽是来往嘈杂的声响,紫言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最后紧了紧衣袖,抬步离开。
晓桑寻迹来到一处居所,看位置,应该是门派中人的住处。
冥界中,力量如此强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被络腮胡子压住的薄唇抿了抿,晓桑平心静气,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起来。随即,便向东飞驰。
看着眼前若雪一般颜色的阁楼,饶是晓桑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冰极雪竹为壁,这里面究竟住了什么人!
冰极雪竹是一种极难长成的竹子,浑身雪白,吸收天地灵气,挺拔屹立于冰川之巅。取之冰髓,医火毒;取之枝叶,平心静气乃至能够减免走火入魔的危害;雪竹的竹竿相比较而言,就没有那么神奇的功效了,但是……
但是他作为訾宿国的国师,找了大半辈子,都没找到的雪竹,怎么……眼前有人用它做了墙皮!
晓桑觉得自己八成是走近幻境了,要不然该如何解释眼前的事物?
深吸一口气,无法平静。
再深吸一口气,还是平复不下来。
再来……
他想哭!
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訾宿国皇帝骗了,明明眼前就有一座雪竹做的房子,那个大叔却一直告诉他没有!
还是,自己的国师位子其实是假的?
以往,国师大人是很淡然很脱的,但是自己所求大半辈子的东西就这样直愣愣的摆在眼前,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就淡定不了了。
这种刺激下,导致了精明无比的国师大人一个想不开就要冲进去。不管竹子的品质怎么样,先摸一摸再说!
所以……
他就猛冲到防护阵法的光罩上,导致了一阵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