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的家并不大,总共不过三五间房。家里的人也不多,算上张说,以及张说的妻子,和两个使唤丫头以及三个佣人,总共七口人。
家里的布置更是清一色的简朴,没有丝毫奢华之气,只是收拾得很干净,很清爽。
张说的妻子正在忙碌,收拾家里,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水。
就在这时,只见张说一步跨进来,张妻大为惊讶,把张说好一通打量,道:“你今儿怎回来得这么早?你是不到深夜不归家的呀。”
张说勤于公务,每天都是天黑很久才会回来,今儿回来得这么早,还真不多见,他的妻子不得不好奇。
“我罢官了。”张说很平静的道。
“罢官?”张妻一愣,继而就是失笑出声,道:“你真会说笑!陛下那么信任你,赏识你,你会被罢官?升官还差不多。”
张说策论天下第一,更是风骨凛然,武则天善于识人,对张说特别赏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要张妻相信张说被罢官了,还真有些难度。
“我真罢官了。”张说解释一句,道:“武三思告我贪脏枉法,收受贿赂……”
“格格!哈哈!”张妻先是矜持的笑,后是不顾形象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张妻一边笑,一边捂着胸口,道:“你会贪脏枉法?你会收受贿赂?他就不会找个好点的籍口?你是甚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你要是贪脏枉法,收受贿赂,我们家会成这样儿?”
张说是出了名的清廉,在朝中有口皆碑,作为张说的妻子,张妻更是清楚张说的为人。
“武三思这籍口太烂,你一辩就明,何难之有?”张妻捂着胸口道。
“我没辩解。”张说的话很是惊人。
“甚?甚?甚?”张妻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你能说会道,怎不辩解?”
“我不想辩解。”张说接下来的话更加绕,足以把明白人绕糊涂。
“为何不想辩解?”张妻糊涂了,好看的睛睛在张说身上瞄来瞄去。
“我正想辞官,武三思就告我,我就顺势而为。”张说笑道。
“辞官?为何要辞官?你可是胸怀天下呀,为何不做官?”张妻的下巴差点砸中脚面。
张说才华盖世,更是胸怀天下,辞官了还怎么安定天下?
“胸怀天下,不一定非得做官。”张说岔开话题:“给我一盏茶,我歇会就去求见楚王。”
“楚王?你见楚王做甚?”张妻很是贤惠,道:“我给你备点礼物。”
“要甚礼物?”张说摇头,道:“要是带上礼物,反而为楚王瞧轻了。”
“礼多人不怪,带点礼物。”张妻坚持。
“礼多人不怪,这话固然有理,可也要因人而异。对于楚王,没用。”张说很是笃定。
张妻见张说如此笃定,也没有坚持。
张说喝了一阵茶,歇息一会,离开家,直奔东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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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李隆基居住的东殿,挤满了人。
除了李隆基外,还有陈玄礼、薛直、苏凡、李宽、裴孝恪、张小飞这些护卫。他们出身千骑,是李隆基精心挑选的将才,这次去打突厥,肯定少不了他们。
“今儿把你们召到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我已经向陛下请准,可以去打突厥了。”李隆基扫视一眼众人后,大声宣布。
“嗥!”李隆基的话刚落音,只听一声嗥叫声,如同打雷似的,突兀的响起。
李隆基寻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张小飞,正扯起嗓子嗥叫。
“又可以打突厥了!嗥!嗥!嗥!”张小飞一脸的欢喜,神采飞扬,仿佛战场并不是让人害怕的地儿,那是摆酒设宴的地儿,只等他入席似的。
“嗥!打突厥了!”
“嗥!打突厥了!”
陈玄礼他们个个欢喜不已,一脸的振奋之色,摩拳擦掌,瞧他们那样儿,恨不得立时奔赴边关似的。
“好!”李隆基看在眼里,大为欣喜,重重点头,在心里赞叹不已:“唐朝武功极盛,灭国数十,不是幸致,而是有陈玄礼他们这样的猛士!”
唐朝是中国历史上战争最多的王朝,灭国数十,更是一路往西,打到中亚去了,压着阿拉伯帝国打了数十年。最终,打出了一个梦幻似的王朝,让无数后人为之赞叹。
这不是天下掉下来的,而是有陈玄礼、薛直、张小飞他们这样的猛士,把上战场当作吃肉喝酒这样的美事儿。
有了这样的猛士,唐朝要不强盛,要不成为梦幻王朝,就没有天理了!
“你们身经百战,战阵经验丰富,需要何种准备,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个儿去处置便是。”李隆基等到他们嗥叫过后,这才道。
他们身经百战,对战场比起对自己的家还要熟悉,叮嘱之类纯属多余。
“请楚王放心,我们明白。”陈玄礼代表众人道。
“这事儿,就由陈玄礼来督促。”李隆基对陈玄礼是绝对信任的,把重任交给他。
“楚王,我们少一个出令的司马。”陈玄礼想了想,道。
“司马?”李隆基眉头一挑,道:“这倒是。可我没有合适的人选,就从你们中选一人担任吧。”
“多谢楚王信任。”陈玄礼话锋一转,道:“弟兄们虽能胜任司马之职,可弟兄们更善于杀敌,率军冲杀。”
司马相当于现在的“参谋长”,主管发布命令这些细务。
陈玄礼他们战阵经验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