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嫔妃献礼环节,被嫔妃们一年年地经营得花团锦簇,当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从一开始的歌舞献艺,到后面做衣服,深情表白,这些嫔妃们简直是无师自通了三十六计!
太过于较真的结果是,讨好皇上竞争露脸的难度不断地加大,几乎到了让人从几个月前就苦思冥想也未必能得到满意创意的地步。
所以万寿节通常是老人们的天下,新人们好没有经历过洗礼,骨子里还残留着一份天真浪漫,眼界又有限,的确很难拼过那些深得其中三味的老人们,当然了,也不乏有新人出奇制胜,在当今皇上的宫中,提到新人,众人浮现在心中的第一个人无疑是容昭。
所有人都在明里暗地地等待着容昭准备的礼物,一个出身小门效、家资不丰的女子,能献出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礼物呢?
舞台上歌舞已经退了下去,只留下一架古筝,雅致的筝声不峥嵘不多情,低调平和地做着最规矩的背景乐。
秦瑄饶有兴趣地望着下面用摩拳擦掌来形容也不为过的女人,按照往年的规矩,皇贵妃挺着凸显的肚子,依然袅袅婷婷地站了出来,亲手捧着一套牛角协箭走了出来。
众人都好奇地看过去,这弓箭呈现玉白色晶莹剔透的材质,精雕细琢,显然是上品,可再精美珍贵,那也是缩小版啊,拿在皇上手里,岂不跟玩具一样?
秦瑄接过了这份奇怪的礼物,也有些不解,看向皇贵妃,以眼神询问。
皇贵妃甜蜜地一笑,款款福下身去,口中道,“臣妾祝皇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臣妾自怀孕来,只一心盼望着腹中孩儿,能在皇上的洪福庇佑下,健康长大。故而臣妾斗胆,先送皇上一副将来这孩子能用的弓箭,希望皇上能亲自指导他的骑射!也希望孩子能够继承皇上的武志,不坠皇上的威名!”
秦瑄朗笑道,“贵妃倒是慈母心肠,一心为孩儿打算,连朕都推射一箭之地啦!不过这份礼物倒也别致,赏!”
皇贵妃闻言红光满面,笑容嫣然,觉得白日里丢掉的脸面终于被找回了一些。
有皇贵妃珠玉在前,贤妃的三百六十五卷祈福经便显得稍微平淡了些,然而其中的情意却颇让人动容,因为这是贤妃为皇上祈福所抄、且自去年万寿节后第二日便开始每日一卷,不曾有一天落下!
厚厚的经书被放在托盘上,由力大的小太监步履沉重地抬了上来。
皇上翻看了开始几本经文,中间几本经文,以及最后几本经文,只见上面的字迹娟秀如一,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贤妃虔诚,亦当赏!”
贤妃也露出了一抹温婉的笑容,得皇上一个“虔诚”的褒奖,比她之前猜测的皇上也许能点个头的设想已经好多了,自打罗昭仪事件后,她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她那摇摇欲坠的贤妃位总算是坐实了。
德妃延续了她一贯的高雅才女路线,她献上的,是皇上历年所作辞赋的文集!
崭新的文集还散发着墨香,被德妃如捧至宝般高举头顶献了上去,“皇上富有四海,我们身为后宫之人,此身俱属皇上,岂能拿皇上的东西再送给皇上?臣妾愚钝,窃以为我们能献上的,唯有真心实意j上日理万机,不屑于诗词小道,然而于此道却堪为大师,臣妾斗胆将皇上流传出来的诗词刊印成册,以期流传后世,亦是一项文治功绩!”
秦瑄半眯桃花眼,将德妃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如鹰臯般锐利的眸子,霎时让德妃的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如果不是三皇子就坐在上面,她也不一定能够咬紧牙关,紧撑了下去。
半晌,秦瑄方开颜一笑,宛若破冰春绽,平日里威严高深的人物,忽然这么一笑,全体嫔妃至少失神了一大半!
“德妃的心思一向玲珑,”秦瑄不疾不徐地道,“此举甚合朕意,赏!”
德妃同样得到了好评,这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前两位的好心情,可也只是降低而已,并没有失去,毕竟万寿节献礼时,不功不过是寻常,如她们得了赞又得了赏已经是格外罕见了,由不得她们不满足!
三大高位开了个好头,后面的人明显兴奋起来,都对自己增添了无数信心!
安贵嫔上前,献上的却是她最擅长的绿腰舞,她一袭简单的束腰舞衣,并无任何釜装饰,只细腰盈盈一束,便胜过了之前笙歌热舞的教坊艺人无数倍。
舞台上,她一反往日的低调,水眸流转,立刻便带出一股勾魂摄魄的柔媚风情,令人仿佛置身西子湖畔,迎面正走来举着油纸伞的楚腰淡薄的江南水做的女子,腰肢如湖畔垂柳般纤细而柔软,随风款摆,摇曳生姿,回眸浅笑间,刹那间便牵走了路人的一缕神魂。
两世加起来,容昭还是第一次欣赏这么高水平的舞蹈,不由得看住了,待安贵嫔一曲舞罢,旋转着宛若一朵盛开的莲花跪伏在台上,才清醒过来。
“臣妾恭祝皇上万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昭侧目看过去,在层叠辉煌的灯火映衬下,秦瑄淡笑的表情如同一张固定的面具,“很好,平身!”
众人微微一愣,这么出色的绿腰舞,皇上居然没有赏?
安贵嫔却是反应最快的,再次拜伏,“谢皇上!”便安静地退了下来,由贴身宫女服侍,在舞衣裹了一袭长袍,外面又添了一件薄披风,然后才回到座位中,神色安然,丝毫没有安然失落。
安贵嫔这意外的结果,让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