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个普通的草原汉子,看似直爽,但容昭很轻易地就从那看似大大咧咧的问话中听出了不怀好意。
这样的诚,秦瑄是不能开口替容昭说话的,一旦他开口了,就意味着容昭是作为附属于他的女人的身份出现,并且需要他的保护,这只会让他们更加看轻容昭,而如果容昭自己能够漂亮地反击回去,才能一举奠定自己和他们这些宗师平起平坐的地位!
容昭心中对这背后的涵义心知肚明,秦瑄眼中的歉意和鼓励已经将情况表达得很清楚了,更何况,让她在人前大大地出风头,对于秦瑄来说,反而是一个更艰难的选择。
当下,容昭轻笑一声,“别逞这种幸子气的口舌之能,有本事我们武林擂台上见真章。希望你记住,在场诸人可不分男女,都是宗师,而你,资历最低!”
那种轻讽淡嘲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别说本就心比比干多一窍的秦瑄那缇,就算粗犷如草原汉子也很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居然被自己压根不放在眼里的女人鄙视了!
年轻汉子勃然大怒,“贱人,你敢瞧不起我?”
容昭和秦瑄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而本该是当事人的那缇,却被吸走了所有关注,当然他心里也未必会为这年轻汉子的“牺牲”感到高兴。
对这种骄横自大的人,容昭懒得再费口舌,既然言语无用,不如让他见识见识厉害,如今她的身份可不仅仅是秦瑄的宠妃,更是独当一方的宗师级高手,被人如此当面侮辱,完全有理由立即还击!
她右手一扬,一道激光便直射向那年轻汉子,她早就听秦瑄说过,这人不过是刚刚达到宗师境,和她的水准相差不是很大,论武力他们不相上下,她还有一身制药术,这药,可不止是救命的良药,更有要人命的毒药!
她就要让这些人记住,别因为她是女子,就敢轻视她,侮辱她。
那年轻汉子怎么也没料到容昭说动手就动手,进入宗师境后,他的锐气还没能完全收敛,显得极为逼人,被容昭这外力凶狠一击,瞬间浑身衣物涨大如球,自发地形成了一个保护圈,欲挡住入侵的异物,但容昭甩出的是毒药又不是暗器,无需钻入那层保护圈中,反而甫一接触保护圈,便如同最浓烈的王水,令衣物发出刺啦啦一阵刺耳的烧灼响声,腐出一个碗口大的洞,一阵阵腥臭的白烟冒出,往外扩张,转瞬,就噬干了那件外衣,连衣物外金质的腰带和镶满宝石的弯刀都不能幸免,眼见着化作了两摊金水,这要是沾到了年轻汉子的身体上……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年轻汉子就快要露出赤膊上身了,而他似乎被那腥臭的味道熏晕了,居然神情茫然一动不动!
容昭这一手着实狠辣得出乎人意料,一言不合便取人性命——这哪是天上的仙女,魔女还差不多!
就算是知晓容昭本性的那缇也咋舌,心生苦恼——按说四国高手参与武林大会,他和这年轻汉子自然是敌对方,他只有乐得旁观别人倒霉的。但,这位新晋宗师不是别人,却是北穆的王子,他后宫那位夫人的亲弟弟,种种原因让他不得不捏着鼻子准备救人!
那缇心念一动便做出决定,刚跃起准备救人,就听一道苍老惊怒的声音,“小辈尔敢?”
伴随着这道如洪钟暮鼓直接震得人头脑发麻的声音,一道无形的劲气冲来,如同湖中投了巨石,激荡起一圈一圈的波浪,向四周环涌而去。
秦瑄等人身前的巨石假山在波浪覆盖后,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摊粉末,漫天弥漫,园中十来棵合抱的大树,一瞬间齐齐拦腰折断!
容昭只觉得万斤巨石压在头顶,她下意识地运起内力反抗,一股强悍的热气流直冲头顶,脚下“噗噗”两声闷响,已经陷进去了半尺,她依然觉得胸口一闷,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抵出一只手,扶着她的背心,一道绵延浑厚的内力传来,她瞬间觉得压力减轻了大半,虽然还是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却已经能轻松地抬起头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那一步数十丈的老者已经来到年轻汉子身边,掌心内劲一吐,萦绕在年轻汉子四周的腥臭白烟以及那已经被腐蚀的千疮百孔的衣物顿时化作了虚无,露出了精壮彪悍的上身!
但年轻汉子依然一脸茫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动也未动。
秦瑄挑了挑眉,顺手一捞,就将容昭拨到了他身后,让他的女人看到别的男人的裸、体,他可没这么大方!
这老头不似秦昊那么仙风道骨,反而瘦猩巴,脸上皱纹纵横,眼神凶横如狼,显然就算是大宗师,他的年龄也确实不小了,再高的实力也留不住时间,他的寿元显然已经所剩无几。
老者见自己出手后只让得意弟子免于变成人形烤猪的命运,却没能让他清醒过来,顿时如同被扇了一巴掌,一口老血梗在心头,脸色阴霾不善地盯着容昭,“小友好本事,不知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给予解药?”
纵然是向对方讨要解药,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他开口对容昭说话,都是容昭的荣幸似的。
不过容昭可不吃他这一套,她虽然拥有尊老爱幼的优良品质,但也不是什么老人都能得到她的尊重,比如眼前这位眼中深藏着杀意的北穆国老头,国仇家恨糅杂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和解的一天,既然已经得罪了人,还怕得罪到底么?这老头一看就不可能和他们和平共处,她还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