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小五才两岁,话都说不利索,怎么能离开我身边?皇上怎么变得如此狠心!定是那贱人进了谗言,否则皇上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主意?”皇贵妃态度十分激烈,在寝殿里团团转,甚至脱口抱怨道。
刘嬷嬷忙道,“娘娘噤声,当心隔墙有耳!”
皇贵妃却道,“我现在还怕什么?我唯一的孩子都要被带走了,还有什么值得我顾忌的?三公主四公主那个年龄,搬去公主所还情有可原,我的五儿才多大,没有亲娘在身边照顾,怎么能过得好?”
刘嬷嬷叹口气道,“娘娘,先前老夫人便传了话,请您稍安勿躁,如今那位风头正健,深得圣心,我们与她顶上,并不是件好事,左右娘娘是皇贵妃,又有孩子傍身,日子总归难过不到哪里去,娘娘可千万三思而后行!”
皇贵妃冷道,“难道是我愿意和她撕掳吗?是人家为难到我头上了,还不兴我反击?”
刘嬷嬷劝道,“娘娘,先不说那位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有这么大能量,便是她开口了,毕竟是皇上下的口谕,咱们也反抗不得,不如娘娘亲自给五公主挑选伺候的奴才,宫务都掌在娘娘手中,娘娘自然不用担心五公主会吃亏!”
皇贵妃不再作声,她虽然听进了刘嬷嬷的话,但心中仍然不平,固执地策划着如何让皇上收回成命。
刘嬷嬷也看出了皇贵妃的不以为然,只觉得心力憔悴,娘娘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不可理喻,也难怪皇上越来越不爱来这里了,换成她是男子,面对主子这样的女人,也难以心动啊!
“娘娘,以奴婢看,娘娘不妨以静制动,娘娘舍不得五公主,那两位恐怕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娘娘何不等她们出手,咱们再伺机而动?”
这话皇贵妃还听得顺耳,“也罢,许氏那个女人,一贯会装模作样,最是会小意揣摩圣心,我倒要看看,这次她还会不会顺着皇上的心!”
皇贵妃口中的许氏,贤妃,听了皇上的口谕,叫来了三公主,屏退左右后,一把将三公主抱在怀里,久久不动。
三公主已经八岁,在这个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代,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大姑娘了,她敏锐地感觉到母妃心中的挣扎和痛苦,便乖巧地一动不动,任由贤妃抱着,好一会儿,贤妃平息了心头的情绪,才放开了她,将她揽在身边。
她将桌上一叠冒着些微热气的雪白糕点退到三公主面前,慈爱地道,“乖,母妃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白梅糕,还是热的,尝尝吧。”
三公主依言捻起一块,却没有送入口中,只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可是那女人又给母妃气受了?女儿无能,帮不到母妃……”
贤妃轻拍了她的胳膊一下,嗔道,“说什么呢,你一个姑娘家,只管高高兴兴过日子,母妃要你帮什么?那女人如今牢牢地攥着宫权,只要母妃不向宫权伸手,她自然不会来刁难母妃。”
三公主却道,“既然不是她,那就是永寿宫那位?她确实足够猖狂,可就算再得宠,她分位也在母妃之下,母妃何必这么顾忌她?”
贤妃闻言怔了怔,半晌方道,“这些话你可再不能说了,大人的事,你一个孩子,不用搀和。你还不懂,位分并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皇上的宠爱才是女人立足后宫的根本,她就算位分比母妃低,母妃也是不敢惹她的,不过,她也还算讲理,并不是什么专横跋扈之人,你万不可听外面的人嚼了几句舌头,就自以为是地对上她,”
三公主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心中不乐,干脆将点心扔回了碟子里,扭过头生闷气。
贤妃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三公主在外面一向是颇具备皇家公主的端庄大气,也很自由在她面前,才露出一些孝子的任性娇蛮,她也不禁着她,女人能轻松过活的也就几年,就算三公主贵为皇家公主,真正能松快的,也就是在宫中这几年了。
“你呀,这副脾气,亏得天生是主子,否则可怎么办?”贤妃点点她,“你父皇下了口谕,要你们一干兄弟姐妹都搬去皇子所公主所,母妃已经派人去给你挑院子了,以后你一个人生活,要还这么直肠子,母妃可真不放心!”
三公主吃了一惊,“什么?去公主所?”
贤妃苦涩地一笑,点头道,“是呀,本来你六岁时就该搬去的,只是皇上没提,我便也乐得装糊涂,如今,也不知道是谁惹了皇上,让皇上重新动起了这样的念头!”
“是不是那个讨厌的璟淑仪?”三公主细细的柳眉倒竖,蔓延都是不忿之色。
贤妃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地道,“当然不可能是她,别忘了,她也要生孩子,重新树立起来这个规矩对她并没有好处。何况,你父皇那个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影响他做下决策的,我猜,还是你父皇遇到了什么事,才会旧事重提,集中教养你们!”
三公主也不是不受教,虽然依旧不喜容昭,但听了贤妃的一番话,自然也就将这个人排除在外。
贤妃说这么多,确实是怕自己女儿傻大胆,被人当了枪,去对付容昭,那个女人很有些邪性,和她作对的几乎都美玉好下场,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做了那块垫脚石。
说起来,她这般谨慎胆小、步步为营的人,生的女儿却性情直白胆大,而安贵嫔精明圆滑,手腕不俗,生出的女儿却像是一朵纯白的楔,单纯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