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并不知道,那男人虽然讨厌她,但警告她的却是真话——就在这短短半天内,秦瑄已经派出了暗卫,将她的底细摸了出来。
带着昭昭逛街,却莫名其妙被个女人坏了兴致,秦瑄没有当场发作不过是不想继续败昭昭的兴,然而回来后,第一时间便吩咐了下去,“去查查,这什么李婉儿到底是何方人士,要不是她,今天朕本来还打算带昭昭逛一天,全被她搅合了!”
容昭笑道,“南巡还有很长的路,也不在这一天,不过这李婉儿难道不是皇上在江湖上行走时招惹来的fēng_liú桃花债?”
秦瑄嘴角一翘,一抹恣意fēng_liú的笑便流泻了出来,向容昭深深地看了一眼,端的是撩人心弦。
“昭昭对江湖很感兴趣?江湖不过是个笼统的词语,却不是指一方天地,又如何会轻而易举认识这些所谓的江湖女侠?况且,朕行走江湖时,何人胆敢窥视?莫说什么桃花,那些所谓的江湖女子,要么便出身武林世家,有家族和师门保驾护航,才能在江湖上顺风顺水,不过是另一种模式的大家闺秀罢了,要么便独身行走,风尘仆仆,风吹日晒,生存尚且艰难,又哪有别的花花肠子?这些女子汲汲营营,与宫内那些心思弯弯的女子又有什么区别?昭昭可别被那些传奇话本给骗了。”
秦瑄难得有机会,遂一番详细地解释,光明正大地试图从根子上掐灭昭昭有可能离开他的任何苗头。
容昭却没有被他吓住,听明白了他的话,只是微微抬头,笑容宛若明媚的阳光,神态却如同沉稳的山峦,“多谢皇上告诫,女子生存本就不易,依靠家族父兄也好,依靠自身也好,不过都是想活得更好罢了,我同样也希望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做一株只能缠绕大树的藤蔓。当我有一日能像皇上那样堂堂皇皇行走江湖时,也定然能做到像皇上那样,令人不敢窥视!”
秦瑄听了容昭平静却透出极度自信的话语,却没有出口嘲笑,反而久久不语,那种审视透析的目光仿佛要将容昭看穿,好一会儿后,才目中闪动着复杂的异彩,释然笑道,“好,朕便等着,昭昭和朕并肩行走江湖的那天!”
他自动将容昭的独立宣言理解成了要追上他的脚步和他并肩前行,心中感动得不行,也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他毕竟年长,思想足够成熟睿智,吃醋归吃醋,却不是那种“爱”你就要藏起你的性子,倒觉得自己心爱的人能够在人前大展光彩,受人敬佩爱戴,于他亦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昭昭进步极快,相信那天不会离你太远,你是我生平遇到习武天赋最好的人,只是悟性稍差了些,万不可骄傲自得,须知勤能补拙,于你却是最适合走的道路。”
秦瑄想起当初刚取得内功心法时,昭昭居然花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弄明白,这悟性简直可以用愚钝来形容了,好在后面她弄懂了以后,进步神速,不然他真要骂一声笨丫头了。
“所谓江湖,也只是另一个角斗场罢了,只是比朝堂更有包容力,对女子的约束更放开些,昭昭身为女子,无法在朝堂上展示你的才华,也不屑和一群后宫女人争锋,何不在此间大展拳脚?待秋后九月九,师父要在玉龙山约见诸国宗师,到时候,朕便带你去见见世面吧。”
容昭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秦瑄说带她去见见世面时,眸中隐隐含着歉意,她想一下就明白了,秦瑄是觉得答应她带她过“民间生活”的承诺没有做到,还连累她一个生日都没有过好,心中存了歉疚。
“我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她真心道,“皇上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容昭受之有愧。”
拒秦瑄这样女人孩子一堆的人,百般不符合容昭前世择伴的标准,可时移势迁,如今处于弱势地位的是容昭,而秦瑄依然愿意用平等的心面对她,不断地调整和她相处时的方式,从一开始的宠爱,到如今的用心,让她感受那份完整而毫无杂质的情意,换成前世的容昭,也是做不到的,因为做不到,才分外感慨,对当初秦瑄那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总算开始释然。
扪心自问,她和秦瑄换一个立场,她能做到如秦瑄这般么?
秦瑄却并不觉得自己的心意多么珍贵,眼下昭昭微微软化的态度才是他真正应该在意的。
“对了,你的生辰礼朕还没有给你。”
秦瑄含笑道,喊了李连海一声。
容昭还以为白天去买的那些珍玩首饰就是礼物了,秦瑄看出了她的想法,道,“那算什么礼物?不过是给你玩的,等会给你的才是好东西!”
一会儿,李连海便奉上了一只玉盒,秦瑄打开看了一眼,便递给了容昭。
容昭低头一看,这玉盒里居然还塞满了冰块,冒出丝丝冷气,冰块中却是两枚看起来有点儿像百香果的红果,除了柄部泛着暗金色外,没什么出奇的。
“这两枚叫引元果,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可以食用的野果,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却是可以增强功力且无隐患的好东西,这两枚,能为你增加你如今功力的两成,倘若你等内功更加高深时再用,依然是增加两成,却是你后来功力的两成,这才是引元果的奇妙之处。你不是一心扑在练功上么?早日让你追上朕如何?”
这样的珍贵宝贝,自然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秦瑄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它的功用,却没有说,他是从容昭开始在他的指导下习武那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