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当裴仙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身为领队郑成先站了起来,看着秦文波道:“秦助教,你怎么让队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霄生给打断了,
“是我让他来的。”
郑成惊讶地扭头看着王霄生。
作为领队,他很清楚这种近乎战场一般的会议中出现一个队员意味着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能让队员参与的?
就像父母吵架,终究都会背着孩子一样。让队员介入到这种互相攻讦的风暴里,对战队的团结稳定没有任何的好处。
王霄生看着郑成,说道:“郑领队,你先坐下,不妨听听裴仙的话再说。”
说着,他扭头看向钱益多:“他是来找钱教练的。”
“裴仙,你找我?”钱益多看着走向自己的裴仙,表面一副惊讶的模样,心头已然咯噔一声。
虽然执教长大只有半年,但他对这小子太熟悉了。
这小子是个刺头!
对于一位主教练来说,刺头的意思,并不仅仅代表着喜欢闹事和桀骜不逊。
因为那些种闹事的家伙,你可以用主教练的权威直接镇压了,就算开除也没什么了不起。他想表演就让他表演好了。
蹦达得越高,摔得就越重。
这种人收拾起来,老钱连脑子都不需要动一下。
而真正麻烦的刺头,是那种天赋出众,有极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并且极有主见的人。
这种人通常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他们不但有天赋,有着大量的拥趸粉丝,而且对自己的目标也很明确,训练认真刻苦。
但他们就是不信服你。
平常他们不会制造什么麻烦,但一到关键时刻,他们振臂一呼,立刻就是一个大麻烦。
裴仙就是这样的刺头,而且还是最偏执的那一个。
有时候,钱益多都不愿意去训练室。
因为每一次去,只要看见裴仙的那双眼睛,他就不自觉地感到心虚。
尤其是在输掉了比赛的时候。
裴仙那双眼睛,每每能让钱益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质疑,乃至于隐忍着的鄙夷。
而现在,钱益多又在裴仙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神情。
而且这一次,裴仙的表现远不如他平常那么克制和冷静。当他推门而入的时候,钱益多分明感受到了一种要摊牌的决绝。
“好,”转念间钱益多就做出了决定,“去我办公室说吧……出了什么问题,是副本过不去么?”
钱益多和颜悦色地说着,就往外走。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王霄生哪里会让老钱给套路了?裴仙这出戏,可是他为钱益多准备的大餐!
如果不是昨天得到消息,今天他还不会开这个会呢。
王宵生开口道:“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里说吧。大家都听听。”
与此同时,秦文波拦住了钱益多。
钱益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注视着秦文波,从这个助理教练轻蔑的笑容中,他知道,自己落进了一个陷阱。
“好吧,”钱益多把目光转向裴仙,“什么事必须要在这里问?!”
“我找你就是想问问,”裴仙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胆怯,开口道,“为什么你会让夏北这种连天行都没有进过的白瓜加入校队。”
他的声音,冷淡而锋利:“是嫌我们输得还不够多吗?”
众人都面带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英俊少年,然后,目光迅集中在钱益多的身上,一片哗然。
“夏北?那个新队员吗?!”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人是瀚大来的高手吗?”
“是啊,听说还是钱益多亲自测试的。”
“不可能是白瓜吧?”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关于钱益多新招收了一个被瀚大开除的学生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可谁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个白瓜!
白瓜是对那些从来没有进过天行的人的称呼,意思比菜鸟还低级。
菜鸟至少是进了天行的,只是许多东西都不懂,实力不行罢了。而白瓜,则是指那些从未进过天行世界,甚至连天行是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
这样的人,无论有什么理由也不可能招进校队吧?
领队郑成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这才是王霄生的杀手锏啊!
在俱乐部管理层的会议上,队里最重要的主力队员公开质问主教练,这对钱益多来说,无异是一次对他的威信和能力的重大危机。
郑成属于中立派系,不依附于王霄生,也不依附于钱益多。
不过,身为领队,他很清楚现在爆这样的斗争,对战队来说意味着什么。
“裴仙,”郑成慎重地问道:“你没弄错吧?”
“我亲眼看见夏北开启手环的基因采集注册,”裴仙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反问道,“这不是白瓜是什么?”
郑成转头看向钱益多,心下一沉。
其实,招收队员是主教练的权力。通常来说,无论是业余俱乐部还是职业俱乐部,只要主教练坚持,上面又同意了,那招什么人都没问题。
然而大学却不行。
大学数万年轻人,个个都是天行的狂热爱好者。这其中,不乏一些实力不错的人。他们做梦都希望有朝一日入选校队,并一直为此努力着。
因此他们绝对不会接受一个白瓜被选进校队这种不公平的事情生。
况且,郑成很清楚,夏北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