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淳风听完父亲的话,略显惊讶于父亲的分析,又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股权融资,可以在合同内注明股权变更的条件,加以各方面的限制,其实这方面您不用太担心的。”
“所以我得拖下去,这是一场心理战。”苏成认真地说:“一个又一个人私下里找我商量,劝我,给我仔细地分析讲解,我自己只要一有时间,也会去参考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哪儿能不清楚融资的好处?只不过,商场如战场,人心莫测,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生,都有可能。咱们现在这点儿资本实力,与那些庞大的商业大鳄比,差得太远了,随时都会被他们轻易吞掉。所以我得加倍小心,不得已只能采取拖的方式,以不变应万变,因为越是这样往下拖,将来在谈判桌上的底气就越足,不然的话,谈判协议条款上的条条杠杠,怎么能让你爹我这个土老冒占据主动?涉及到上亿甚至十几亿的投资,哪一个有资格出面洽谈的,不是人精?再说了,拖的时间越长,万通快递的股权价值就会越高,这是明摆着的。当然,你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拖下去,也得有个度,不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苏淳风彻底震惊,并且由衷地感到了欣喜。
他想到了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唯有实践才是硬道理!”
父亲苏成,几年前还只是一个没啥文化,当过兵扛过枪打过仗,然后回村务农的普普通通农民,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更没什么雄心壮志,小富而安。在心惊胆颤地开始了贷款搞物流园之后,短短几年时间,苏成事业腾飞的同时,思想见识都生了质的飞跃。
事实上,就在这次与父亲谈话之前,苏淳风偶尔听及他人谈论改革开放后,国内迅家致富的诸多大老粗富豪,尤其是那些借着天时地利搞石油、煤炭、铁矿的豪富们,虽然苏淳风不会插嘴讨论,但打从内心里还是有些人云亦云的偏见——那些人的崛起,是特殊的大时代造就了他们,是矿产、石油、煤炭等重要的资源,促生了他们,是胆大包天,凭着一股子狠劲儿强取豪夺,舍得花巨资贿赂等等不择手段的方式……但绝对不是他们有着过人的经商天赋以及聪慧的头脑。就连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苏淳风内心里也清楚,没有自己两世为人重生而来的相助,没有他苏淳风靠术士的身份和神秘的令人恐怖的术法,积累出了人脉资源,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今天。
而现在,苏淳风的这些想法,已然被现实掀翻了一半。
他认识到,这些人的成功确实有着诸如运气、胆识、资源、权势甚至是不择手段违法犯罪的诸多因素,但最根本的条件,是这些人的智商天赋加上后天远常人的努力勤奋。
正如苏成所说,一旦涉及到上亿、十几亿甚至数十亿巨额资金的生意,能够有资格坐到谈判桌上的,哪一位不是人精?多少纵横商场的豪富者不可谓不精明,更有着一大帮头脑智商学问经验都极为优秀到出类拔萃的智囊,可仍旧会一败涂地……那些能够不断成功,不断壮大实力财富的所谓大老粗们,如果没有过人的聪慧才智和付出常人难以企及的勤奋努力,事无巨细的谨慎和当断则断的勇气,精准果断的抉择,恐怕早就被充斥着阴谋诡计杀人不见血的商业战场嚼碎吞下,连一粒骨头渣滓都剩不下。
他们,是大老粗。
但他们,绝对不简单。
那天晚上,苏淳风很高兴,并且坚定地支持了父亲的决策,最后,他又给父亲吃了一颗定心丸:“褚卓延,是自己人。”
苏成松了口气。
他没有多问,但相信这个一直以来都非常优秀、非常自信,从没有出现过判断失误的儿子。
……
苏淳风开车来到了贸易路北段的金茗茶馆。
暑假期间,只要有空闲的时间,他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到金茗茶馆来喝茶。有一次恰遇到赵山刚和钱明也在,他开玩笑说:“山刚,你觉得在这里喝茶,能沾上点儿文化气息,这不,我也想多沾点儿。”
茶馆老板冯平尧近乎于半圣的诡奇身份,赵山刚自然不知晓。
苏淳风私下里倒是告知过钱明,并建议他如果有时间,可以经常到金茗茶馆喝茶,冯平尧的人文气能不能沾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半圣的浩瀚儒气,能够潜移默化地帮助到钱明。因为钱明的师父实在是不称职,做不到经常盯着徒弟的修行进展,而修行术法忌好高骛远,忌心浮气躁,最大的风险是在修行过程中因为各种外界因素影响到情绪,从而会促生心魔的壮大——心魔人人有,但如果心魔壮大失控,后果会很严重。而冯平尧这位半圣奇葩,不需要刻意地去帮助谁,他个人的气息,就能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性,抚平一个人的戾气、燥意,尤其是对于术士的心魔,更有着显著的压制效果。
与赵山刚、钱明经常到这里喝茶的目的有所不同,苏淳风更愿意去细细地感应冯平尧那种不同于玄学的浩然大气,不应天,不逆势,但就是那么充沛浩瀚,无与伦比。
苏淳风有着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