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男子很利落地否决。
苏淳风叹口气:“贵姓?”
“杨,杨树斌!”煞气十足的男子似乎并不着急,冷冷地说道:“兄弟,仗着有一身武艺,在这里其实施展不开的,今天我看好你的脾气和身手,只要你乖乖地走了这两道程序,那就没人会为难你,否则,还有更多的苦头给你留着。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杨树斌挥了挥手里的几张纸,接着说道:“你的犯罪过程记录都在这里了,很详细,是你必须学会的,上面的意思,所以你应该清楚,在这里没人会帮你。”
苏淳风微仰头,心中感慨无奈,也有些愤怒。
他清楚杨树斌话里的意思,也明白那几张纸上需要他学会的详细犯罪过程记录,是什么。无非是警方在破案过程中“调查”到的清楚事实,确凿证据,然后让苏淳风学会并记住这些,按照上面的内容去交代罪行,不然的话……
苏淳风看向杨树斌,问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杨树斌眼睛眯缝起来,寒芒爆射,抬手轻轻一挥。
两侧通铺上盘腿而坐的七八名汉子全都神色狰狞地起身,一个个摩拳擦掌做出准备群殴苏淳风的样子来——威慑!
嗖!
疾风的声音在阴暗的监室里格外清晰。
没容得那些人反应过来,苏淳风已然从他们眼前消失,仿若一头敏捷的猎豹般,冲过了通铺间的过道,直扑杨树斌。
杨树斌反应极为迅速地长身而起,挥臂砸向狂飙而来的苏淳风。
噼里啪啦!
两人电光石火间连过几招。
很显然,杨树斌绝对是练过武术或者搏击格斗术,且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人物,而且其经历的绝非那种正规的比赛,而是真真正正刀光血影、血腥味十足的搏杀殴斗,故而在如此突发的变故中反应极快,出手简练干脆又极为凶狠,招招带着拼命的悍勇气势,似乎从出手的那一刻,就不惜和对手同归于尽。
然而他再如何强悍,今晚遇到的人是苏淳风。
在众人刚刚反应过来,有那么距离最近的两人将将要冲上去协助杨树斌围殴苏淳风的刹那,杨树斌已经被苏淳风一脚踹得弯腰侧身靠在了与放风场隔开的铁门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他单手被苏淳风抓着倒提起来生生拧在了后脑勺上,脖子和左侧脸颊更是被苏淳风用膝盖死死地压制住,右侧头部脸颊和半边身子都紧紧地挤压在铁门上,低头弯腰双脚尖迫不得已地踮起,就像是被人反绑着吊了起来,神情极为痛苦地扭曲着,却因为脸颊被生生挤压变形,龇牙咧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苏淳风沉默着,扭头目光阴冷淡漠地看向其他人。
冲上来的两名大汉立刻后退出两步远,其他人要么站在通铺上,要么站在地上,皆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有的把目光投向被控制住的杨树斌,希望他能给出点儿信号,有的则是面面相觑:“大家伙,要不要一起上?”
苏淳风收回目光,不去理会其他人的反应,他松开顶着杨树斌脸颊和脖子的膝盖,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
没有丝毫惧意正要开口说些强硬话语的杨树斌心里一寒。
这家伙,什么意思?
这个疑问的念头刚刚闪过,杨树斌就知道了答案——苏淳风压根儿就没打算和他谈什么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好好相处之类的话,而是一手摁住几乎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杨树斌的后脑勺,狠狠地拖拽着撞向了低矮通铺的炕沿。
砰!
砰砰砰……
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当中大部分人说白了在外面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再凶再狠,见过再多令人畏惧心狠手辣的人物,可也没有见识过如苏淳风这样年纪轻轻身手不凡,偏偏还他妈-的心狠手辣到蛮不讲理,不,这家伙其实最初是想讲道理的,但发现道理讲不通了,他就果断不讲了,而且根本就没打算靠拳头硬打出能讲道理的威势时再讲道理,他根本就他妈不讲道理了,就是要打人……
会打死人的啊!
偏生杨树斌也是个人物,竟是不发出一点儿痛呼、闷哼的声音,更不会求饶了。
又或者,被打晕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