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告诉他:“我们到家了。”
于是年少的刁平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言语不多的他欢欣地跑到院子里拔草,拿着破旧的扫帚打扫院落,但是当他准备打水去屋子里擦拭桌子和窗户的时候,老头儿又领着他急匆匆地从那个家里,离开了。
他们又乘坐汽车去了一个地方,见到了一个长得很像是个坏蛋总是一脸坏笑的丑陋老头儿,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在这里,踏踏实实住了有半个月吧?
现在,危险再度来临。
刁平对于这种神秘危险的气息,从小就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感知,而且他经历过太多类似的事情,渐渐在恐惧中变得麻木。
他曾哭着对老头儿说过:“爷爷,你走吧,别再管我……”
年少的他并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句话,反而更加坚定了心xing善良的王启民要保护他,并且把他收为徒弟的决心。
茶几上。
八个玻璃杯中只盛放着半杯的水,忽然间沸腾起来,犹若烧开了似的。很快,几乎在短短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水杯里的水竟然盈满,并咕嘟咕嘟沸腾着溢了出来,浇湿了水杯下压着的黄se符箓,迅速渗透扩展。
喀嚓,喀嚓,喀嚓!
八个水杯相继整齐地从中间断裂开来,咣铛铛滚落,有的掉到地上,摔碎了。
刁平骇了一跳,惊恐地看着老头儿。
王启民睁开眼睛,神se安详地微笑着说道:“平娃,你过来,站到我面前。”
刁平赶紧走了过去,想象着似乎距离自己已经很遥远的童年,他刚刚上学时,老师教给他应该怎样立正站好,一边尽可能笔直地站好,身体绷紧,小脸严肃。
“喝下那碗水。”王启民轻声道。
“哦。”刁平上前端起来那碗水就喝,但只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吐出来,哈着气苦兮兮地说道:“爷爷,好烫。”
“只是你的幻觉而已。”王启民微笑着鼓励,劝慰道:“忍住,喝下去……”
刁平听话地咬了咬牙,端着水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似乎是因为水太烫的缘故吧,他双颊通红,双目睁大,眼角流出了一串串的泪水,四肢都在忍不住颤抖着,但他还是极为坚强地,丝毫未停地将一碗滚烫的水,全部喝了下去。
王启民神se间闪过一抹安慰和赞赏。
他知道,这种术法引起的滚烫幻觉,纵然是一名术士,都难以如此坚定地一气喝下去,更何况一个孩子?
“平娃,一会儿这些水杯都碎了,符纸都燃烧起来时……”王启民神态慈祥地看着他,微笑着说道:“你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到外面打听金州县第一高中,找到一个叫做钱明的老师,让他来照顾你以后的生活吧。”
“爷爷……”刁平呼哧呼哧地哈着气,一边哭着问道:“您,您不要我了?”
王启民微笑道:“爷爷已经帮你祛除了体内的术咒印记,以后那些坏人再也找不到你了。跟在爷爷的身边,太危险,听话。”
“可是……”
“听话。”
“哦。”
“去站到门外,看着桌子上。”王启民挥挥手,严肃地说道:“一会儿不管爷爷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只要看到水杯碎了,符纸燃烧起来,就马上离开!”
刁平噙着泪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外。
年少的他,还无法完全去忖度出王启民话语里的意思,只知道,自己应该听从老头儿的吩咐。但久经凶险事件的他,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征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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