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种偶然的几率非常之低。
刘金明今年四十多岁,家庭条件一般,平日里除了务农就是零散地打工赚钱。膝下育有一女一子,闺女已经出嫁,儿子初中毕业后就经人介绍去往外地打工,这年头外出打工也着实赚不了几个钱。
而刘金明本人的品行嘛……
他向来仗着家族人多势众,为人强势蛮横,在村里算得上数一数二霸道的主儿。有时候一些走街串巷做小生意的外村人来到河塘村,刘金明总会随意拿人家俩苹果吃,拎走一捆菜啥的,而且肯定是不会给钱的。如果做小生意的人敢要钱,那就等着被威胁恐吓或者直接被寻衅找茬挨揍吧。
反正,刘金明这家伙不是什么善类。
不过他和苏成两家人,平时倒没什么矛盾。
所以这件事应该和刘金明无关——身为一个强势蛮横的大老爷们儿,他也干不出这种在常人看来纯属扯淡的事儿。
那会是谁呢?
刘金明老婆?
或者刘金明他妈?
苏淳风苦笑着摇摇头——以他的手段,完全可以轻易地反制这种小小巫术手段,不过那样的话,就有些小题大做了。因为但凡施术,无论大小,一旦遭受到反制,常人根本承受不住,严重者甚至会丧命。
晚饭的时候,苏淳风貌似闲聊般在饭桌上问到:“爹,娘,刘金明家和咱们家,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嗯?”苏成愣了下,道:“没啥啊,咋了?”
“没事儿,就是今天出门儿的时候遇到刘金明他娘,老婆子看我的眼神儿有些不对劲。”苏淳风随口道。
苏成便笑了笑:“竟瞎说。”
陈秀兰却轻轻叹口气道:“唉,刘金明他娘肯定是因为修庙集资的事儿,对咱们家有意见了。”
“啥修庙?”苏成问道。
“这事儿我也没跟你说……”陈秀兰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道:“咱村里那几个老太太又张罗着说要修大街上的关帝庙,刘金明他娘是管事儿的,前几天找我说筹集点儿钱,村里家家户户都出。”
苏成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既然都出钱,给她不就完了嘛。”
“我也没说不给啊。”陈秀兰有些生气地说道:“别人家都是出二十块钱,可是她要咱们家出二百块钱。”
“凭啥?”苏成疑惑道。
“她说咱们家今年赚钱了,就得好好感谢下关帝庙,也应该比别人家多出些钱。”陈秀兰放下筷子,道:“你说哪儿有这样的事情?你出去赚点钱容易吗?风吹日晒雨淋,有时候吃口饭喝口水都顾不上……她要说让咱家多出三十二十的,我也就给她了,可是张口就要二百块钱,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苏成也有些生气,道:“最后咋办了?”
“我跟她吵了几句,后来还是给了她三十块钱。”陈秀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老太太说话,真够难听的,还咒咱们家挣那么多钱不舍得给关老爷孝敬,将来难挣钱,挣了钱也得全花光去消灾。”
苏成气得狠拍了下桌子,吼道:“给个屁!一分钱都不给她!爱找谁找谁去!”
陈秀兰便没有说话。
苏淳风听得也是心里窝火,村里那帮迷信的老太太们的为人品行以及骂街的功夫,他打小就已经很清楚了。想了想之后,他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说道:“这些封建迷信,统统都该被打倒!”
苏成瞪了大儿子一眼,本想着警告其不要因此惹是生非的,但想想自家儿子从小软弱的性格,便没有去多废话,而是拿起筷子说道:“算了,不与那老太太一般见识,给了也就给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