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宜不懂难民和家仆为什么区别对待?闷着不作声了。
见此状况,白念宜不忍拒绝,就告诉吟秋,今晚带另外十几人一起去上工。
朝堂,集英殿上。
明镜高悬,精雕的龙椅宽阔大气,两名宫娥拿着孔雀扇站在后面。
龙椅上的男人年过六旬,老态横秋,然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炯炯有神,似能将在场人看穿。
此人正是大钺开国皇帝,南天璋,称高祖帝,年岁六十三,年号开元。
户、工部尚书轮流尚书,无非为了那点陈年破事。
饥荒年年有,河堤年年垮。
不过今年尤其严重,户部尚书杜蘅进言道:“皇上,赣州今年几乎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流民四起,必须派粮与兵内外兼施,方可平乱啊。”
南天璋是草根出生,认字还是后来当上皇帝才学的,说话带了几分粗气,“直接报个数目,这些话朕都听腻了。”
“这个…至少得五十万两银。”杜蘅估摸下道。
话出口诺大的宫殿响起窃窃私语声。
五十万两相当于国库一年二十分之一的税银了,如今秋收未到,正是库银最空虚的时候,可不得让皇帝头疼吗。
看高祖帝,果然紧锁眉头脸都黑了。
生怕户部捷足先登把银子要了去,工部尚书刘铭执起笏板上前道:“皇上,黄河两边洪灾泛滥,既威胁到百姓性命,还影响几个重要工程,使朝廷损失大量工商税银,臣认为最要紧的先补救这边,修建堤坝,恢复岸河工程,才能钱生钱,不至于损了国脉。”
杜蘅斜眼看向刘铭,“刘尚书这是什么意思,国之根本是百姓,同样面对百姓的生死,为何你工部的事情就重要些?”
刘铭哼了声,“杜大人,我只说我这处最要紧,也没说你那处不要紧。要怎么评判,不得还看皇上的意思吗。”
两人气势交汇,互不相让。
朝堂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不关己事者,高高挂起。
这样的戏码隔几天就会上演一次,源头在哪,还不是银子不够。
忽然,冥王南宫暝走上前,“父皇,儿臣愿为赣州和黄河两地的百姓各捐银五万两。”
南天璋点点头,“有心了。”
南宫暝退下,杜蘅又道:“近来流民频入京畿邺城,皇上,那些人该当如何处置?”
“怎么处置,还想赶他们走不成!邺城繁华富饶,他们来这讨生活没什么不对,随他们去挣吧。”南天璋发话道。
一场朝议,得益的是两个,不,三个人。
工部和户部的银子都有了点着落。再者南宫暝看似掏出十万两,却是雪中送炭,让人想追究他那十万两的来处也不好追问,拿人手短。反倒搏了个好名声。
要知道皇子的月俸也是有限量的,一出手就是十万两,引人深思。
但终究,利大于弊,毕竟朝廷需要银子。
下朝后,吏部尚书苏暮白同南宫宸并肩走在丹墀上。
“九王,这回你可慢了一拍,让冥王在皇上面前出了大风头。”苏暮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