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甚至都不能判断那个女子说出的是否为真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地做好了一切准备。

洛风华此刻有点发蒙。

只是她想着到底该怎么做的时候,脑子忽然就好像被人拿着棍子猛地敲了那么一下,昏天黑地地失去了意识,她的最后一个意识竟然是——这手段真是够简单粗暴了。

现在想想,那昏沉感虽然来得强烈,但好像真的不是棍子。

凡是在背后偷袭的,必然在骤然发力的时候带起风声,洛风华虽然无所事事,心猿意马,但警惕性还不至于差到那种程度,但即使那样,好像也不足以解释她眼前的这一切?

这是什么鬼?

被捆扎地结结实实的洛风华看着身边的果蔬,颇有些惊奇这个时令竟然能买到这样新鲜的物品,更惊奇于自己竟然和这些果蔬同列,俨然也是可食性物品似的。

再看一下半生不熟的牛羊肉和奶酒,洛风华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洛风华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居高临下,好声好气地问着正待在她底下的人道:“各位,在下尚维持着人形的吧?”

脚底是堆起来的石头,洛风华被高高的架在了上头,就像是马上要被祭祀了的动物或者妖物一样,以至于洛风华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东西,现在显出了原形,才会遭遇到如此盛大的款待。

风呼啦啦地从她脸上吹过,不似前段时间冷得那么感人,但还是很有几分难受的。

她的声音就这么被被淹没在了这风声和底下的人群当中,他们用着北夷语交谈,并不想和她说话并丢了一根木柴过来。

洛风华:“……”

她不好吃的好吗?

人肉烧起来有一股子不太好闻的气味,或许是因为世俗lún_lǐ的缘故,所以有些令人作呕,但洛风华更怀疑是因为人肉就这么烧着,没油没盐还没洗干净剥皮,所以才不香。

所以现在就算烤了她,估计也不甚美味。

说起吃的,洛风华动了动手指,试图想碰到旁边的水果,要知道这个季节的果子那可是十分罕见的,就是她在家中也没有吃过多少,而且她一直在纠结着斐休的那档子事情,直到现在也没吃多少东西。

她很饿。

可惜这捆绑结实的绳子显然不给她机会。

甚至因为她被绑着还想折腾的缘故,底下的人终于发现了她的醒来,开始骚动了起来,目光就这么瞅着她,就是在瞅着一个稀罕的外来物种,并不怎么友好。

洛风华觉得自己身上的肉有些松动,仿佛能被这些目光给割下来。

她这次出门显然有些诸事不顺,先是碰着了一回西延的人肉黑店,又遇上北夷这么个人肉祭祀,是看她这十几年来娇生惯养的肉实在鲜美吗?果然友好的不喜动刀子吃人的辰国才是她的归宿?

洛风华又想起自己关于人肉认知的出处就是在辰国得来的,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天下地方一般儿的黑。

她又大声问了一遍道:“这是祭祀吧?祭祀之前能否问一句我是个什么物种的?”

无人应答。

只有一些窸窣的北夷语夹杂着不甚美好的目光投注向她。

洛风华先前的一口叹气卡在喉咙里,最终变成深深的无奈。

看看她这么个年轻的大姑娘,难道还不够娇柔善良吗?怎的就这么怕她呢,还是她这么个黔之驴,眼瞧着她没计穷就不敢动手?

不知道她也很恐慌的好吗?

就辰国西延北夷三国的人来看,辰国和西延自然长得极像,可北夷就很有些不一样了,有些吧,就长得特别白皙,个个都像没遇到过阳光一样,可有些吧,就是特别黑壮了,黑红的脸蛋,壮硕的身材,一两个看上去没什么,真像这样聚集起来,洛风华就感到了一丝压力。

这么群五大三粗的人聚集起来,眼刀子再一看,她觉着自己身上本来就没几两的肉深受威胁。

于是,当看见肌肤白皙,行为高雅,穿着繁琐衣裳的姑娘被人簇拥着走了过来的时候,洛风华第一反应竟然是深感解脱。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她第一次觉得齐墨的长相竟然是那么俊朗不凡,舒娅原来是那么娇美动人,就连那大祭司,虽然未老先衰了些,但可见脸上五官端正,轮廓鲜明。

那姑娘走近了,洛风华用一双自己尚算好使的眼睛,把那姑娘看了个清楚——可不是她才夸过的娇美动人的舒娅么?

这个可是过分了哈。

才抢了她家夫君,她还没想好该让斐休用什么姿势跪穿搓衣板呢,这姑娘就上来想火烧了她?

欺人太甚也不是这样的啊。

舒娅今天穿了一身极其郑重的衣裳,以深色为主调,繁复的图案配上多种色彩,团团地从领口一路蔓延到袖口裙角,没有像个花孔雀般的可笑,反而因为那剪裁得当的衣物而给了她一种神秘庄重的气质。

她的发被全然梳了上去,厚重的头饰上金银珠玉各色齐全,沉沉地压着她乌黑黑的发,累断脖子的同时,撑起来也是非常好看的。

她的眼角抹了一抹朱砂色,斜飞上挑,一点都不轻浮,配上她严肃的表情,很像洛风华听过的那神话中的女神形象。

迎头那一个照面,洛风华看她漂亮且眼熟,又仔细想了才想起是舒娅。

和舒娅平时完全不同的风格呀。

洛风华从上俯视着这姑娘,挑事不嫌自己命大,迎风大叫道:“舒娅姑娘你这是为了霸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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