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圣友‘穿云站’在何处”。莫邪停了一息,凝目看着擦着汗的槐啸。
“圣友真不参加‘鬼节’?不是为了‘虚阴之气’而来?这么急着离开拓城”?槐啸一连问了数问,不解摇着头。
莫邪无心过什么“鬼节”,也不了解何为“虚阴之气”,虽然有点耳熟,却没心思细想此事,十一道追杀令,二十九条大罪,就算莫邪如今是凝气境大圣士也感到心寒,总觉得脖子后面生风,看着槐啸的鬼笑都铬眼珠子。
“哎!可惜了,看来圣友不急于修炼。‘穿云站’在前行百里拓府附近,我可送圣友一程”。槐啸一脸的惜容,叹着气,默默的跟在莫邪身后。
莫邪急步行去,百里?这拓城有多大?莫邪识海闪过一问,没时间想。圣域城池内严禁遁行,百里不知要跑到何时。
“圣友,圣友,可以从‘城隧’去呀”!槐啸拉着莫邪走近两道楼阁间的一个小小光门。
说了声“穿云站”,一步迈入光门。莫邪感觉到神识浸了下,眼前一亮,进入一个圣山圣海的厅域,数千个月光似得环影凝立的空域,环影前排着长长的圣队。
奇怪的是,每个环影前都多了数位凝四、五阶巡法者,手里拿着晶牌,每过一位圣者,必须将手按在晶牌上。一道清光亮起。凝气境巡法者瞄一眼晶牌,神识一眼圣者脸。说了声。“过”。
圣者忙行了礼,迈入环影内,柔柔的莹光泛起。随着一声细嗡,圣者消失在环影内。
莫邪神识着,眼前白光一闪,一位圣士刚按过晶牌,巡法者五指如网一般罩向圣士,数道刺形光芒从圣士身上泛起,带着倒钩刺的芒影扎向巡者者扑天而落的大手。圣士身形一闪遁向丈许远的光门。大手横拍。啪的一声,圣士如一张簿皮被拍在转送光门前。
“呵呵呵”!数声冷冷的笑声。“没让你进。能闯得过去吗?都闯着玩,当我易家为何地”?
莫邪嘴角抽了数下,心里一阵狂跳,巡法者术法未见得多甚。传达光门道是鬼异的很,不知为何能挡住圣士逃遁的身影。
一道神识波传入莫邪识海。“圣友还是别走了,我看拓城这架势是有进无出,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住在城中比出城安全”。
莫邪听着槐啸胆怯的神识音,脸色不由的暗了下来。若有所思的行向“穿云站”厅门,逃出站域。
“圣友走去圣栈休息数日,等形势缓和再走吧”!槐啸看着莫邪的脸色,似乎想到什么。摇着头道。
“啊!我的圣袋”。莫邪和槐啸刚遁出“穿云站”,一道身影从站门中跳出,扯着破罗嗓子指着莫邪吼道。
沉着脸郁闷要死的莫邪。摸了下腰间圣袋,脸唰的变了白色,身形一闪,化成一道白光,我拷谁这么快,只见槐啸一溜烟的逃进圣群里。
莫邪刚遁的身影。耳边传来一声轻语。“墓圣友快逃,被发现了”。
莫邪脑袋有点蒙。没想明白,娘的怎么会这么巧。萧仙子在哪劫的圣袋,怎么遇到主人了。
嘶吼的骂音未落,数道术法击向莫邪,两道术法飞来如勾,闪着倒刺晶芒,直穿莫邪双股。两道术法飞天而落,似从天穹中击下,两道细尖白影直插双肩。
槐啸遁速急快一吸逃出四道术法合击,屁股后数百丈外留下十字形白光。白光狡成十芒未再击出瞬间消隐。接着数千丈外再次闪过十字光。
莫邪略有迟疑,没想明白为何会有变故,十字光芒已经击到身前,红光从莫邪遁离点闪过,一道红色晶锤砸向十字光。接着响起粗声粗气的喊声:“砸到了”。
噗!十字光芒被砸入街面石地,响起一声空洞的鸣音。
瞬间数十道十字光芒击向莫邪的遁影,四域罩来的芒光形成密网扑来。莫邪心里骂着,念了句秘咒,一闪消失在街域。数千丈外凝出数十道十字光芒,如同傻愣在空域,芒光透出空域,闪耀一吸,渐渐的遁回天穹。
熙熙攘攘的街市鬼一般的静了,数千丈的石街只留下鬼眼似的十字光芒,数万圣者木头似的戳在街域,瞪着来鬼眼滴溜溜的转着。
“抓贼圣”。数吸死寂的街域响起怒呵声,数十道身影向槐啸和莫邪逃遁的方向追去。
“大胆贼圣,敢到祸乱拓城”。数道凝气六阶圣影凝立在空域,跟着透明的流云天穹现出一面巨大的晶面,道道雪白的光柱交叉的照向拓城不同的城域,数光闪过,光柱闪如流光,却不曾定住柱光。数个城域响起怒呵,却时远时近飘忽不定。
数千巡法在拓城大街上,猫抓鼠耗子似的追了小杯茶的时间,不得不偃旗息鼓,众圣者也不知是抓到贼,还是未抓到,街禁悄然的消失,街域又恢复了喧闹,似乎刚才那一场闹剧并不曾发生。
一片红、一片发灰的红,像从阴雨中露出的晚霞悄悄的退去,一抹黑蒙从城域涂上天穹,只留下灰蓝色的天幕。
苍黑色的山岩脚下,一片竹林隐着一座楼阁,出出入入的圣者熙攘,鞭子似的竹影挡不住迷乱的身影。竹林环绕着晶晖浓漫的小池,池内点点花影显得几分羞涩,一阵微风拂过,隐入泛泛的波光,又斑斑点点浮现在眼眸。
莫邪抱着膀子站在池间回廊里,看着倒影在清凌凌的池水里抖着亮黑的波光。腰间的凝气圣袋已经没了影子,脸皮却拉得长长的,心里一阵翻腾漫骂。
阵阵竹叶的清香飘来,摇曳着莫邪苦闷的心境,真是他娘的多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