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语回到玄蜂的房间之中,一个暗卫打扮的男子出现在玄蜂的房间,他并没有向燕轻语行礼,而是跪在了玄蜂的面前目光带着隐晦的痴迷:“主人,太子墨易青易装来了楼里,好像在打探您的下落!”
对于这个暗卫来说,他的主人是玄蜂,而不是燕轻语。
玄蜂站起来牵着燕轻语坐在了一边榻上,然后讨好般的替她泡茶,声音有着一丝淡淡的祈求,“小语,太子欲杀你,我要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燕轻语知道玄蜂的意思。
玄蜂如同白玉一般清澈的手指提起茶壶,轻轻的倒了一杯茶,动作娴熟优雅气质出众,她半眯着双眼平静的说,“我还在思考的是,要成为丞相的姨娘还是太子的姬妾!”
燕轻语握着茶杯的动作一僵,抿唇,不悦;“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委屈自己!”
燕寻跟墨易青都配不上她。
玄蜂扬起红艳艳的唇,坐到了燕轻语的对面,也拿起一杯茶如同以前那般谈心的姿态,她笑着说:“我并不是为了你,我不会为了你赔尽我的所有,身为你幻魔军一员的同时我也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命都在我的手里,我任性妄为的时候,也要替他们着想。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有一半是他们帮我得到的,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好的同时,也不希望我的属下过得凄惨,丞相燕寻位高权重手里面握着很多机密,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帝,他们两位无论是谁我都能从他们的身上得到利益,这也是我的生存之道。”
燕轻语听着玄蜂近乎冷漠残酷的话语眉心皱得更深了,扫了一眼她身后常年陪伴而面无表情的暗卫,说:“你就没有想过与一个人成婚生子,平静生活?”
“成婚生子?平静生活?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接受一个妓子成妻,也没有一个妓子能得到真爱……这是千百年来的真理,也是普遍存在的事实,我早就看透了一切又何来的奢望会找一个相伴终身的良人?”玄蜂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格外嘲讽的,妓子比如财的身份更加的低贱,不过是他人肆意把玩的玩物。
玩腻了,玩厌了,就可以随时的丢弃,随时的交换,没有一点尊严的玩物。
这样的身份,何来的良缘?
玄蜂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身后的暗卫露出了浓浓的疼痛情绪,双唇轻轻的挪动,却什么也说不了出来。复杂而又疼痛的目光从后面痴痴的看着玄蜂那悲伤不屑的脸,双拳微握,手心有些颤抖。
“我从未幻想我能得到一份良缘,有这个时间去奢望,不如好好的握紧手里面的财富……将来老了还可以养些面首过活,又何必奢望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玄蜂喝着手中的茶,迎着燕轻语那疼痛的目光,她伸手轻轻的刮着燕轻语的鼻尖,微笑:“别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不需要,更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这样的目光只会让我更加的难堪,毕竟你的目光太伤人了。”
燕轻语垂眸,掩下了情绪,她明白玄蜂的选择,也同情她的选择。
是啊,男人永远都靠不住,还不如靠自己。握紧手里面的财富,让男人来臣服,这样玄蜂会因为身份的问题被男人嘲讽,轻视。手中抢来的财富能够买来足够多的男人臣服于她,又何必再执拗的奢望那可笑的良缘?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在一起,我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行动,答应我,一定不要让自己受伤!”
玄蜂露出了十分怜爱宠溺的目光,伸手点了燕轻语了眉心一下,微笑:“放心,我不会受伤!”
燕轻语并没有在玄蜂这里停留很久,墨易青的到来是玄蜂自己的选择,她不会过多的介入,所以找了一个理由在傍晚的时分离开,不想刚刚走到天香楼时就被一群死气沉沉的人给围住。
为首蒙脸的人用得十分尖细的鸭公嗓说:“七小姐,九千岁有请,跟咱家走一趟吧?”
一眼就道破了身份,燕轻语的心微沉,九千岁手中的暗探走狗能力看来十分高超。
燕轻语没有任何反抗的被带到了河中画舫里,在波光粼粼的河面倒映着夜晚黄昏时的夕阳,五光十色,照耀着整个画舫我格外的美丽绚烂,燕轻语在上船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坐在画舫上的九千岁侧躺在软榻品着美酒,听着乐师弹奏起的美妙音符,空洞无光的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美丽妖娆的舞女,扭动的腰肢,奢华迷离的景色是因为那一双空洞无光的双眼而冲淡了不少,原本心生警惕的燕轻语在看到九千岁那空洞无波的双眼时莫名的心中一软,想到之前这位九千岁为了救她而被毒瞎双眼的举动,不由的放轻脚步。
“你来了?”九千岁耳尖微微的动了一下,空洞无波的双眼,迷茫的轻轻的看向燕轻语,燕轻语她知道这双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从那时起就没有机会再见到九千岁,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否医治好。
“九千岁的眼睛……”
九千岁妖异的眼睛轻勾,好似精灵羽翼般的睫毛轻轻的眨着,“太医说毒入双眼,或许无法再现光明。”
燕轻语睁大双眼,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以为以九千岁的能力来说一定能够找到医术极其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