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叠的群山之间,是不过数百丈之宽的关隘,这里据守了四十万大军,阻隔红汉军于关外不得存进一步。
赫辞言立于众山之巅的最高处,眼里眺望山后的无际平原,缓缓将剑拔出剑鞘,嘴里喃喃道:“剑者,刚正不阿,君子也。今天下疲敝,应当以手执直剑,去扫平浩荡。”
剑刃完全出鞘,在日出的朝阳里闪烁寒光。
元卫静守在他身边,眼绕黑布,任由龙纹锦鲤袍的衣角随风飘荡。
赫辞言在初日中练习剑法,挥手一扬,把剑甩出手中,剑尖直指元卫,悬停在半空。“有凌夕那边的消息吗?”
“探子传信,他被抓进了牢里。王庭的王使认出了他,想要刺杀他,没有成功。”
“看来他在那边真是不受待见。”赫辞言笑道:“王庭的人这么想杀他,看来他惹了不少麻烦。”
“凌夕曾多次与王庭作对,包括几年前的崖齐两国交战,最近的西域内乱,都有他插手。”
“最巧的是他还都赢了。西域那边两个王全死了,那群长老换了个听话的傀儡上去,和固云宗联手,把王庭赶了出去。”赫辞言挑起眉毛,好奇的说:“他还和王庭修炼一样的禁术,天逆。凌夕啊凌夕,你究竟做了多少好事。”
“陛下让我告诫您,不要再想这个凌夕了。此子并非是池中之物,现在羽翼渐丰,更不容易掌控。不如换成凌厉,让他来平衡朝廷,才好控制。”元卫回应道,语气充满恳切。
赫辞言不屑的笑了几声:“凌厉?就那个懦弱的废物?自己的弟弟被凌夕杀了都不敢做什么。说他好掌控我相信,说他有能力帮我平衡朝堂大权?那是笑话。”
“殿下,您三思。”
“够了!别谈这个了。”赫辞言怒喝道:“我三年前能把凌夕玩的死死的,让他来求我,今天一样可以。”
元卫不再说话,垂头不语。
远方千里的睦州都城,城内外士兵熙攘,挤满了城墙各处。马路调集了各路大军集合到这里,准备攻出睦州,前往平原之地。
“哥,你就把凌夕放出来吧,他又不会跑。你一直关着他干嘛。”马英不断纠缠马路,不让他专心做事。
马路被烦的不行,挥手道:“别说了!这事不可能!我不会同意的。”
马英气得冷哼一声,撇下他离开:“不理你了。”
“马将军,其他将军都在议事厅等候,只差您了。”传令兵进屋道。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马路拎起帽子,戴上就走出了屋。
睦州府正厅,众人早早等候在这里。倒不是说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用,整个都城就属睦州府最为豪华,哪怕是它的主人逃走前带走了不少名贵的字画珠宝,这座建筑仍旧有它该有的庄严华贵。
马路每次来府中都要感叹,这群混蛋过的实在是太奢华了,和他们这群农村山里人出身的人根本没法比。
何诗颖坐在旁座,见马路进来,微微向他一笑。
马路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何诗颖,快步来到正位坐下道:“各位,我们现在召集大军,好好一下如何攻破峦关。现在赫辞言带着四十万朝廷走狗把守在那里,难攻易守。哪怕我们足足百万大军,也没办法在那打败他们。”
“要我说,我们干脆立国算了。反正睦州富饶,是天下粮仓。我们不愁吃喝,干嘛一定要继续打仗。”长须男子提议道:“我们一人分点领土,占山为王,都是堪破境,也不怕他们来攻打。”
“没远见。”何诗颖闻言斥责道:“你以为当真有那么容易么。天武帝国现在与固云宗合作,等他们从固云宗求到了支援,就连我也保不住你们。”
“那王使大人想怎样?”长须男子不服气的回应。
何诗颖答道:“立国可以,但不能和他们停战,不让天武帝国有喘息的机会。”
“我倒是有一计。”精瘦男子提议说:“峦关周围的山脉草木茂盛,我们可以在关隘南方趁火烧山,那是六离王负责驻守的地方。他生性胆小怕事,见到汹涌火海,必然会慌了神,派兵去救火。我们再伺机进攻,夺取峦关。据我所知,天武帝国派来的五个堪破境中,只有一个是修炼元灵的,驻守在赫辞言的中央峦关处。我们几人可以一同出手,拖出这个堪破境,让他们无法脱身去救火。”
何诗颖眼中一亮,赞同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觉得只攻打六离王所守的关隘没什么用。不如加上凌厉所处的北方峦关。这个凌厉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只在南匈之乱时带过兵,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到时候我们三路进攻,由马英引诱凌厉带兵出关,我和马英一并联手,把北关唯一驻守的堪破境制服,再一同夺下南北两关,共同加急赫辞言,让他三面受敌。”
“办法好是好,可那头凶兽怎么办?”精瘦男子担心的说。
昨晚何诗颖刺杀凌夕的事,他们几个都心知肚明。
要知道何诗颖可是堪破境九段,接近巅峰的存在,还是王庭的人,掌握功法无数,能和堪破境巅峰一战。
那头紫毛凶兽竟然残暴到一爪把何诗颖砸进地面,偶然露出的凶残气息让他们这群暗中围观的人都有点心悸。
“那头凶兽不必担心。它是和那小子在一起的。只要我们保密,它就会老老实实的看守那小子,绝不会跑来参战。再说了,我不是教过你们激发潜力的方式么,大不了开启禁术,你们可以轻松打败天武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