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可算见到了这个公孙家的公子。
独自在硕大的牢房里摆茶赋诗,也不嫌闷得慌,用手指在土地写下诗句,又觉得不妥,抹掉再写。
凌夕驻足停在牢门前,示意想要叫他的狱卒不要说话,饶有兴趣的看公孙公子一人作乐。
公孙公子喝下最后一口茶,拎起茶壶就着壶嘴吸了几口,放下茶壶冲牢外大喊道:“狱卒!茶没了,再给我添一壶!”
他抬头才发现,狱卒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正站在牢门外盯着他。
“想不到公孙公子在牢里也有雅兴吟诗作赋。”凌夕看向地面杂乱无章的诗句道。
“你是谁?”
“我是来替公孙将军转交家书的。”凌夕拿出那封信,从牢门缝隙递过。
公孙公子用衣袍抹掉手上的黑灰,双手捧过家书,还没看完一段话,便自顾自哭了起来:“父亲不知我被关进了大牢,若是让他知道了,岂不是给他蒙羞。”
凌夕察觉出公孙公子的神态不对,让狱卒离开,给他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公子是不是为了亲事杀了别人?”
“这种话你也信?!”公孙公子听到凌夕的话,气愤的道:“是内务总管,是他诬陷我,让我下狱的。和我和亲的那个人我见都没见过,她跑了又对我怎么样?我倒是乐得祝他们两情相悦。可那男子离奇被毒死,内务总管不问青红皂白,连验尸都没有,就把我抓过来关到了这里。”
“此话当真?”
“你是我父亲的朋友,这话是真是假,你难道不清楚吗?”公孙公子扒住铁栏杆,朝凌夕说:“只要你帮我出去,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凌夕可没兴趣管这些权利争斗,公孙公子看似情真意切,实则也只是利用凌夕想让他当棋子而已。
“对不起,没有陛下的命令,我可没办法把你带出去。”凌夕信已送到,没待下去的意思,牢里的空气让人憋得胸闷。这时,一声大喝从牢狱头顶传来:“冲进去!不准任何人走动!”
一群身着藤甲的士兵跟随一人,径直来到公孙公子的牢房前,把凌夕也围在里面。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内务总管。
“搜!”内务总管扫过二人,嘴中吐出一个字。
士兵打开牢房门要抢夺公孙公子手里的家书。他哪会愿意,把家书收进怀里,轻松制服那几个士兵。
内务总管眼神瞥向一个穿戴明显和他人不同的士兵,那人立即会意,拔剑冲进了牢房。
公孙公子也跟着抢过一个士兵的长剑,毫不畏惧的冲上去。
士兵抬手劈出一剑,轻松连长剑劈成两截,一脚把公孙公子踢飞在牢墙上,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书信。这个人竟然是个修灵境的高手,不然怎么可能轻松制服公孙公子。刚才那一脚的力道着实不轻,公孙公子不断捂着胸口咳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另外两个普通士兵架起公孙公子,把他粗暴的拖了出来。
修灵境高手呈上家书,内务总管拿过放在一旁桌面的烛火上烤了烤。家书的字里行间竟然又浮现出一层细小的字体。
内务总管看也不看,将家书置于火上烧掉,冲公孙公子冷笑道:“你还有什么狡辩的,私通外贼,意图谋反的叛逆。”
“我没有!那家书里现出来的只是父亲不便让其他人看到的东西而已!那是我家的特有手法,只要将羊乳兑成的无色墨水写成字就可以不被看出来。先帝也曾经用过我公孙家的方法来往信函,你身为内务总管,又不怎么会不知道。”
“既然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你为何要反抗?”内务总管朝他质问。
“你无缘无故来抓我,还不许我反抗吗?是不是你要砍我人头,我也得跟着你一起去。”
“是这样。你只用听命令就行了。”内务总管一挥手:“把他带到死牢,严刑拷打,吐出同党之人的名字。”
公孙公子被一路拖走,愤恨的瞪着内务总管。
“至于你,不可能是他的同党。”内务总管来到凌夕面前对他道。
“内管真是秉公办事。”凌夕倒没想到他会放过自己,先前在皇宫里内务总管可没这么好说话。
“那是自然。我为陛下办事,可得尽心尽力。倒是你,别忘了陛下还在等着监督你打扫街道。”内务总管说罢领着一帮士兵离开,搞得凌夕不知他用意为何。
凌夕一路到约定的地方,只见路上所有商铺都关紧铺门,见不到一个行人,随处都是巡逻把守的御林军。
小皇帝懊恼的踢了脚椅子,嘟囔说:“朕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安好心。”
“陛下,您在这里感觉怎么样。”凌夕根本不用费心去找小皇帝,顺着御林军最密集的把守处走就可以了。那些御林军似乎都认识凌夕,没一个人阻拦他。
“还用说,可舒服了。”小皇帝憋着一股气道:“朕没想到他把全城都给封锁了。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凌夕扫了眼两侧的街道,不少眼睛透过缝隙朝外看,偷偷打量小皇帝。
“您现在还想出来吗?”
“想,当然想。”小皇帝恨的咬牙切齿:“先让内管出去再说。”
“陛下,您觉得公孙将军平日里怎么样?”
“他?”小皇帝显得很意外,没想到凌夕会提起公孙止。“挺不错的,我父皇也很喜欢他。”寥寥数语,让凌夕止住了继续问下去的想法。
公孙之他了解一些,忠心耿耿,绝不会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