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凌夕?”一道模糊的声音回荡在他耳中。凌夕紧闭的双眼眨了眨,那道声音愈来愈大,将他唤醒。
凌夕睁开眼,面前是古色古香的床板。他躺在一张床榻上,身上铺着薄被,手臂的伤口处被人精心的包扎起来。
凌夕脑袋一阵钻心的抽痛,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勉强扶着墙下床。两脚踏地,凌夕还没走出床边,腿脚突然一软,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凌夕在地面喘息了几口气,撑开手看向手心。他的手连抓紧东西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晕乎乎的。
“你现在体内的反噬被我压制住了,身体暂时只是用不上力气。要是你禁术用得再久一些的话,寿命起码要被抽走几年。”小灵严肃的警告凌夕:“你不能再用禁术了,不然你连活到天世赛都是问题。”
凌夕笑出声,眼中闪出疯狂:“就是那小子伤了映汐,再有下次碰到他,我一样要杀了他。”
“你觉得凌映汐希望你这样么。”
凌夕不再回应,默默摇头,等恢复了点力气后,一步步扶着墙走出屋子。凌夕推开木门,一阵悲戚的妇人哭泣声从正堂处传来,声声肝肠寸断。
凌夕眼中透出不解,向小灵问:“那边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小灵的声音有点闷。
凌夕只见几个侍女披挂白布抹着眼泪快步端着祭品步入正堂,张张口,什么都没说,拖着虚弱的身体朝正堂走去。
他踏入正堂,眼望的尽头正摆放着公孙止的盔甲,胸甲处还有未缝补的破洞,点点暗红的血迹染在洞周。
公孙夫人在一块灵牌前哭得悲痛欲绝,抱紧了灵牌哭喊道:“你就这么走了,扔下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你儿子还在都城啊。”
周边跪了两排光膀子的将领,凌夕乍一看,认出全是那天在饮酒作乐浑然不知的几个人。这几人背负荆棘,臂膀全是长鞭抽红的血印,负罪在公孙止的令牌前垂头痛哭。
正堂乱糟糟的哭声扰的凌夕脑袋发晕,一个仆人看见凌夕,悄悄附在公孙夫人耳边说了几句。公孙夫人看向凌夕,强忍住哭声,将公孙止的灵牌放回原位,来到凌夕面前低声沙哑着嗓子问道:“你醒了。”
凌夕点点头,望向灵牌,还未说话,公孙夫人便强忍悲痛,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昨晚他被两个堪破境围攻,与他们在空中战了两个时辰,杀了齐军将领,重创了另一个人,拖着伤未痊愈的身体,打赢了齐军。可他……与齐军将领同归于尽,落入护城河内,到现在连尸体也没找到。”
凌夕心中肃然起敬,看来公孙止不仅是个高手,护城护民的行为也值得他尊敬。他身为堪破境,跑是绝对没问题的。那两人加起来也绝不可能有能力拦住他。可他还是为了几十万的军民一人对抗两个堪破境,还取得了大胜。难怪他会成为大将军。
凌夕随着公孙夫人来到令牌去,行了个大礼。
“你们都在干什么呢?”一声熟悉又略带随意的口气瞬间压过了整个正堂的声音。公孙止腰挎断了一半的长剑,一身绸缎长袍,靠在门槛边盯着众人。
公孙夫人喜极而泣,冲上前拽住公孙止:“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事。还活着。”公孙止轻抚夫人的背后安慰,瞥了眼正堂内的所有人,目光停驻在那些跪下的将领身上:“起来吧。”
“将军。”将领们欲言又止,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说让你们起来,不怪你们。你们重新组织军队,替我把齐军赶了出去,我还得替陛下好好表彰你们呢。”公孙止话里有话,把他们托起。
将领们一个个冷汗狂流,感激的说:“谢将军。”
公孙止冲他们笑了笑:“不过,功算功,过算过。我军粮仓被袭时,为什么你们还在饮酒,不来救急。”
将领互相斜视交换眼神,没一人率先开口。酒宴开始时为了不打扰雅兴,他们早已告诉过把守的兵士,不论什么事都不准通报,否则一律处斩。
“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一律处斩?嗯?”公孙止手刀砍在一人脖颈上,吓得他又跪了下去,磕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公孙止转头不去看他们,挥挥手道:“拖下去,一会我再处置他们。”几个亲兵跨步走进屋内,架起他们拖了出去。
公孙止这才注意到凌夕,对他说:“不好意思,林逸小兄弟,我先前没注意到你。”
“公孙将军,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凌夕替公孙夫人问出了疑惑,勉强撑着身体立在原地。
“我啊,还真是运气好。能活下多亏了你。”公孙止神秘的笑,缓缓叙述。
月下,公孙止与那二人交战许久,身上又出现多道伤口,摇摇坠坠。王庭的人一个不慎被他重伤,躲在极远处只敢用神魂继续干扰他。
公孙止已是强弩之末,能站在空中都全靠毅力支撑。而齐军将领并无大碍,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公孙止躲过齐军将领一枪,眼角余光瞥见下方满城的火光,心一横,纵生死意。他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凝聚了他体内剩下的所有灵力,用出他从未使用过的那个绝招。
齐军将领心知不好,但逃跑已经来不及,只能抬枪格挡。
一道光点猛地闪出,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如同一个小太阳般照亮了整个夜空。隆隆的冲击波压在大地上,将无数高楼都摧枯拉朽般震塌,化为废墟。数万人的战场上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