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勾出一抹算计的毒笑。他不能让她对大凤太子有任何幻想,必须将她对他的崇拜扼杀在摇篮里?
虽然这样做很不厚道,不过对那小子,何须厚道?
素暖脑子里立即想起自己两次见到刺客截然不同的光景。
第一次,他邪恶变态,将她整得半人半鬼丢在锦王府。第二次,他虽然带着面具实施抢劫,却对自己彬彬有礼……难道真如这妖孽所言,是个人格分裂的变态?
素暖吓得立即缩回来。 那一夜,素暖在明泽殿栖身,委屈将就的缩在皇宫椅上,还低声下气的跟妖孽借了一床锦被。早晨醒来时,竟然发现自己躺在锦王的榻上了,素暖惊得一骨碌爬起来,诧异的望着锦王,“我怎么在榻上
?”
锦王笑道,“你又梦游了。”
素暖真想一掌拍死他,她哪里有梦游的习惯,不过是前几日忽悠他罢了,他竟然用这个梗来算计她。
素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外衣中衣竟然——脱了?只穿着里衣?卧槽,那她岂不是和这个妖孽同床共枕了一整夜?
瞥了眼贼笑的锦王,素暖挥舞着拳头,“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
锦王点头。默认了。
素暖手脚麻利的穿上衣服——偏偏在这个时候,明泽殿外响起一道尖细的嗓音,“太后娘娘驾到!”
素暖脸煞白,整个人懵在那里。
明泽殿的大门倏地滑开,太后在孙嬷嬷的搀扶下威严万千的走了进来。
瞥见锦床上的锦王和素暖,太后凤瞳微虚。
素暖已经穿上中衣,见太后来了,抱着外衣赶紧夺命般的逃走。太后却出口喝住了她,“凤素暖,你留下来!”
素暖转过身来,楞楞的望着太后。
然后走到太后正前方,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给她行礼。太后望着素暖,心里有万千斟酌,却一时拿不定主意。
杀她,怕锦王黯然**。
留她,又恐她给锦王带来杀身之祸。
杀她,留她……太后闭目,纠结不已。
锦王见素暖跪的有些久了,立即从床上走下来,跪在素暖旁,笑道,“孙儿见过皇奶奶。”
太后冷冽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落在锦王身上,他分明就是在护佑这个丫头。为了她,他给自己下跪,让她不得不说一声,“都起来!”
锦王搀扶着素暖站起来。
两名侍女端来皇宫椅,搀扶着太后坐下。
太后在片刻的犹疑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们昨夜竟然睡在了一起?”太后语气强势不容素暖辩驳,目光锐利的落在素暖身上。
素暖缩了缩脖子,心里暗道真是流年不利,她昨夜不过就是想借明泽殿的椅子趟一夜,没想到鬼使神差的上了床,还脱了衣服。最特么糟心的是,太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穿衣服的时候来!
“是的,皇奶奶。”素暖半天没有回话,锦王故作心虚道。 太后叹口气,“看来哀家原是棒打鸳鸯了。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哀家就收回成命。不过凤素暖行为有偏差,自然是不能再担嫡妃一位。暂且就留在锦王府为妾!过些日子等风头过了哀家再想办法扶正
你。如何?”
素暖嘴巴微张,刚要开口,锦王却忽然按住她的小脑袋,“多谢皇奶奶恩典!”
太后冷峻的脸庞这才绽出慈爱的笑容。又对素暖一番说教,“你既然是锦王的妾,就当以伺人,让男人过得舒坦。日后别再像从前那般任性妄为了。”
太后伸出手来,侍女赶紧上前搀扶,太后道,“哀家今儿先回去了。”
素暖这才焦急如焚,“哎……太后……小的还有话说……”
也不知太后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忽略之,径直往外走了。
素暖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
锦王笑颜如花。
素暖恨恨的望着他,“笑什么?”
她难过得要死。好不容易恢复的自由身,如今一把枷锁又套在她身上。而且,他么的还是妾?
锦王走过来,一把抱住她,甜腻道,“傻子,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素暖使劲推他,锦王钳子般的手却紧紧的桎梏着她,“这辈子,你都别想逃了。”
素暖挣脱不了,放弃做无谓挣扎。
锦王府的门口,太后站在銮轿前,询问孙嬷嬷,“你说,哀家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孙嬷嬷道,“太后,这是收买她,为我所用的最好方法。”
太后点点头。“是啊!”
早膳时,锦王喜滋滋的吩咐阿九,“去,把添香殿清扫一下,本王的小妾要入住里面。” 素暖听到“小妾”二字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就心情不爽,此刻更如雪上加霜。愤懑道,“妾你个头啊!老娘的婚事,老娘自己做主。凭什么被她摆布?她又没生我没养我,不过就是投胎时运气好了点
。当了太后,就可以随随便便摆布别人的命运吗?”
阿九手里端着的蝴蝶兰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惊愕非常!
锦王也懵了。
素暖这番话,本就是大逆不道的诳语。够抄家灭族十次了。
“傻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锦王问。
素暖瞪着他,红了眼眶,气急败坏道,“我知道。你们皇室的人不是动不动就抄别人的家灭别人了的族吗?让她抄,让她灭?反正镇国府也容不下我,我跟他们一起下地狱岂不更好?”
锦王颀长的身子晃了晃,一脸悲绝,黯然道,“你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