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师爷看着终于有些方寸大乱的杨铨,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但是他也晓得,如今的杨铨,也就是把这事情说出来而已,因为当初于知府要替杨铨改这些东西,让于师爷至今都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于知府说起来,虽然庶务不是太熟悉精通,但是在看待一些事情上,还是有些大家族子弟的眼光的,很多次政治上的陷阱,要是按照他于师爷的打算,恐怕死的不是一次两次,而每次当于师爷准备钻入人家的圈套时,于知府总能在最后拦住。
但是,于知府虽然有眼光,但是涉及到杨铨这种改动的东西上,就是借给于知府十个八个的胆子,这位知府大人也不敢这么乱来,毕竟,改动这些东西,可大可小,如果上边有关系,这事情其实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毕竟如今的大明朝,吏治崩坏,律法缺失,这么搞的,于知府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若是上边没有人,做完之后,手脚又不太干净,被上级或者被某些人知道,捅出来的话,轻者罢官去职,重则涉及欺君,脑袋被砍掉不说,就是能保住家中的人不被牵连都要烧高香了/
若是说于知府真的是顾忌什么同乡,或者想顺德出个官吏,于师爷的印象中,于知府没有这么急公好义。而且,这次杨铨回来,于知府见到他时,更没有借着此事邀功卖好,这让于师爷更不可思议了,办了好事还不让别人知道,这种精神是怎样一种舍己为人的精神?放到现在,雷锋啥的统统都要靠边站了。
无利不起早,相信于知府为杨铨改动户籍的事情上,绝对是有着某种强大的势力,让这位知府大人乖乖的做这样的事情。所以,那怕于师爷知道的很清楚,今天也就是点到为止,他绝对不会将这事情给捅出来,用来威胁杨铨,天知道自己这么做了之后,会不会有人在自己回家的时候,被人给悄无声息的灭口了。
杨铨盯着面前的于师爷,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个消息,杨铨并不紧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烦躁压制了下来,这才对着于师爷说道“于师爷,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这防守顺德的事情,我就接下了,你让他速速将这闯逆的消息交给我,让我好做好防守的准备。”
这于师爷此时虽然听见杨铨接下这事儿,脸上却是高兴不起来“这情况不用探查了,现在闯逆就在顺德府城外,已经围困府城一日了!”
“什么?”杨铨听见这师爷的话,这次真的从这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只是愣了片刻,脸色迅速变得通红了起来,杨铨冲着于师爷骂道“奶奶的,你们知府大人昨天喝酒喝多了,还是睡觉睡过了?特么的人家都围城一天了,你们才跑过来找我,你让我特么的怎么来防守?你们特么的不会是打算让我的兄弟,去替你们送死吧?”
听着杨铨爆出粗口于师爷苦笑了起来,他早就知道这而事情会成这样,和杨铨交锋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位于师爷早就没有了初来的那股子目中无人,反而将杨铨视作了和读书人一般的地位,此时的他,勉力为自己大人打掩护“杨大人,你也莫要生气,这府城防守其实并没有什么风险,就是今天中午,顺德府的副千户,在巡查城墙防守的时候,被敌人的流失射中了脖颈,当场就给死亡了,现如今,这顺德府群龙无首,大都是靠着下边的士兵用命,才让对方没有办法攻进来。”
听到这里,杨铨差点没有给气疯了,怪不得这位于知府现在让师爷过来请自己,敢情是这顺德的副千户给阵亡了,这才让人来求自己,这一刻,杨铨真的有种撒手不管的冲动。
可是,若是他真的当了这甩手掌柜,这顺德的防守不去管,让知府这样的军队门外汉来干,恐怕破城之日指日可待了。所以,如今那怕杨铨在怎么不满意,他也不得不将顺德府的防务挑起来,杨铨强压着心中的火气,高声说道“走,于师爷你跟着我到城墙上看看吧。莫要在耽误功夫了,否则在耽误片刻,咱们过去的时候,这城池恐怕就要被攻破了。”
说罢,杨铨也不理会于师爷,快步走了出去,身边的王栋,早就点齐了一部分人马,跟在杨铨的后边,快步朝着顺德府的城墙而去。
等杨铨来到城墙边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守城明显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从这城上偷偷摸摸的下来。只是刚走了没有几步,就被杨铨给抓了起来。
杨铨只是一眼,就瞧出老这位恐怕是贪生怕死,偷偷摸摸的想要自己溜出去,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刚走了没有几步,救被杨铨给堵住了,不过此时的杨铨,也懒得和这家伙啰嗦,劈头盖脸的就直接问道“四周的城墙上又多少人,外边的闯逆又多少人,他们有什么样的攻城器械,还有四周的城门有没有加强防御?还有,今日这城墙被鞑子攻上过几次?”
这将领听见杨铨这话,就晓得这位恐怕是个大头,这个时候哪里还敢折腾,急忙跪在了地上,老老实实的说道“四周城墙上到底有多少人数,其实大家都不是甚清楚,不过我们到是有个大概估摸了一下,估摸城中固有的士兵四百来人,加上民团之类的人马,估摸在三千来人左右。攻城的器械多为木梯蒙车,云车也又一部分,但是数量可能很稀少。
至于城中城门都有人专门防守,千斤闸之类的,应该还没有放下来,据说是因为城中的官员怕千斤闸放下来,逃不出去,所以才没有让落闸。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