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靠在这墙上,听着这屋里的声音,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着村外走去,刚才这母女的一番话,让胡定心中的怨气消了许多。可是这转了一圈,他依旧回到了原点——现在他的手里,还是没有钱
这时,只听村口,传来了吱扭吱扭的车轮声,胡定有些好奇的看去,这时一辆牛车,慢慢的驶进了村子,只见那车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褙子,内里则套着一件红色的长裙。本来挺好看的衣服,不知道为何传到这女人的身上,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当胡定看到这女人的相貌时,他有种在低头好好看她衣服的想法。
因为这女人的相貌,实在是惨不忍睹,脸上搽的粉,都快要赶上墙上的白灰,本来高高的颧骨上,不知这女人如何想的,竟然涂上了两个红脸蛋,额,或许应该说是腮红涂得太浓?
这些倒也罢了。可这女子偏偏竟然还涂红口唇,眉毛又被刮得细细的,看起来整个跟一大白面馒头似的。反正胡定在看见她第一眼,除了两个红色的脸颊,脑子里就只剩下馒头了。
这车子旁,一个体型肥硕的汉子,穿着员外衫,头戴一顶瓦楞帽,因为胖,这脸上的五官看起来,相对的变得小了很多。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清楚。
车上的两人,则在不停的说着什么。
这时,那车上的女子,正对前边赶车的男人说到“你那妹子,在这杨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与其让他在这里受苦,还不如从新给她找个人家,再者说了,这又不是以前,现在你妹子可是与这杨铨和离了,这样咱们把她带走,名正言顺,他杨铨也不能说出来什么,”
那赶车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女子,咧嘴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哪,当初的时候,不知道爹娘如何想的,竟然让小妹嫁到了杨铨家里,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么?现在好了,昨日我听郑易同窗回来说,杨铨竟然和秋娘和离了。不过这样也好,能断了秋娘的心思,凭秋娘的相貌,要是重新许一个人家,彩礼得不少吧,”
说着这人高兴的眼睛都要眯到一起了。听着他们的话,胡定这才想起来,他除了那个便宜小舅子,还有一个继承杨铨老丈人所有家业的大舅哥,郑如元。
不过虽然是胡定版本的杨铨,第一次见到大舅哥,不过胡定现在却是有种拿着院子里的斧头,劈死这家伙的冲动。
不过现下,胡定却是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那郑如元赶着车已经看见了门口的胡定,只见他手一拉缰绳,那牛车确实停了下来,只见这郑如元坐在车上,眯着眼睛看着胡定,“呦呵,这门口站着的,不就是杨铨么?今日你可是真的有闲心在外边站着。有这功夫,还不如出去找个活计,也不至于现在连家都养不起来。”
本来胡定想要挤出来一个笑脸的,可是这家伙这一见面,话里话外,尽是嘲弄。胡定这心中的火气,呼的一下就窜了出来”你这人,说的是什么话,我杨铨如何就没有养家糊口?现如今我们也没有混到没有粮食饿肚子的境地!”
不过胡定这话说完,心里却是有点心虚,现如今,他手里还真是没有多少钱了。
那郑如元看胡定着急了,似乎有些忌惮他,甩了一下袖子,有些色厉内荏的冲着胡定喊道“哼,今日我还有事,不与你这莽汉计较。我妹子已经和你和离,今日我来这里接她回家,你速速将她唤出来,还有她带着的嫁妆,也都给我们收拾好,”
看着这对夫妻,胡定还真想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去,胡定想到这里,双手抱肩,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便宜大舅哥。
那郑如元看着胡定堵住了门口,向后退了几步,直直的冲着胡定撞了过去,按照他的意思,是想从胡定身边挤进去,可是他这庞大的身体,虚浮的脚步,还没有冲到胡定的跟前,就已经气喘吁吁,被胡定伸手一拉,却是蹬蹬几步,斜斜的向着旁边摔了出去,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时那郑如元却是从这地上蹦了起来,看着他因为剧烈运动,身上的肥肉也随着他的这一跃而起,如同水波一样开始抖动了起来。
只见这郑如元气势汹汹的指着胡定骂道“你这腌杂泼汉,我今日来叫我妹子回家,你为何拦着?如今她已与你和离,从此你们两人早就没有了联系,你如在拦下去,仔细我到官府告你拐带人口之罪。”
看着这家伙,胡定冷冷一笑,这时胡定只觉得被人恶狠狠的撞了一下,接着一个尖利的女声,在胡定的耳边响起“杨铨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妹子只是许配与你,何曾卖身为奴?我们今日想要看看自己的妹子,你竟然也拦着我们,今日,为了我和妹子,我与你拼了!”
这女人说着,又哭着冲着胡定冲了过去。这然胡定为难起来,这俩人说的对,毕竟现在的胡定已经和秋娘和离,今后秋娘如何,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郑如元看着胡定呆愣住的模样,冷冷一笑,伸手拨开了胡定,“今日我接走我妹妹,你给我让开!”胡定就被他推到了一边,看着大步向着这堂屋走去的郑如元。胡定却是止住了追上去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胡定看见郑如元的背影,心里竟然有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这郑如元今日必定会把秋娘带走,而且回到家里,或许等不了太久,就会改嫁了吧,可是,虽然如今的秋娘,和胡定两人早就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