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兄,你一向性子如此,父皇和我自然都是知道的。父皇能纵然你一次两次,但是皇兄你若是再三的这般肆意妄为,那便太让父皇寒心了!”穆安一副恳切的模样说道。
穆子衿的视线已经是清晰了许多,至少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穆安的长相。
一身蓝色的衣袍,模样倒是长得也不差,只是那神色却是让人看着浑身的不舒服。
穆子衿微微的抬起下巴,没有搭理穆安,而是对着穆光赫说道,“难不成父皇今日火急火燎的让儿臣来,就是为了教导儿臣礼仪?父皇对儿臣不是一向不闻不问的么,怎么今日就这般有闲情雅致,管起儿臣的礼仪来了?”
穆子衿的话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这让穆光赫气得连手掌上的青筋也迸薄而起,“难不成朕还不能管你了?!”
“儿臣可没有这么说。”穆子衿连忙否认,只是他这似笑非笑的神色却更是让穆光赫等人看着心底添堵。
“不过,既然父皇真的是为了教导儿臣的礼仪才让林公公来召儿臣,那儿臣现在明白了。儿臣回去就立马学好礼仪,省的日后还给父皇添堵。”穆子衿笑着说道。
穆光赫怒道:“你——”
“若是父皇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长生殿里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儿臣去处理呢。”说罢,穆子衿作势便要起身往外走。
“给朕站住!”看着穆子衿真的要走,穆光赫才赫然大怒道。
“太子皇兄!父皇让你站住!”穆安帮腔道。
穆子衿脚步一顿,只好无奈的又往先前的位置走去,从容的坐下,“父皇,您若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这般拐弯抹角的折煞儿臣!”
“朕问你,你可是与白家和柳家勾结,妄图反叛?!”穆光赫强忍着怒意,一双似乎冒着火苗儿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穆子衿和黑影。仿佛只要他们说出一点儿不对劲儿的话来,穆光赫便要将他们给剥皮刮骨了!
穆子衿像是被穆光赫的话给吓到了,整个人差点儿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愣了许久,像是在确认方才从穆光赫嘴里听到的话,半晌,他才愕然一笑道,“父皇,您是在逗儿臣么?!”
穆光赫眯着眸子看着穆子衿一连串的动作,倒是暂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但,若只是这般,穆光赫肯定是不可能相信穆子衿的,他审视的穆光赫依旧锁定在穆子衿的身上,低沉的嗓音缓缓,“是不是逗难道你不清楚?!”
“父皇可是从哪儿听来了什么风言风语?”穆子衿这下脸色微变,他的话语里也多了些小心翼翼。
若不是黑影本就是参与进这件事情里头的,怕是连他都要被自己的主子的演技给蒙住了。
“无风不起浪!”穆光赫明摆着再说他确实是听到了些消息,并且还相信了。
穆子衿顿时脸色大变,他加快语速道,“父皇!儿臣绝无反叛之心!还请父皇明察!”
穆子衿的话语中满是急切,甚至连那神色也让穆光赫感觉到了几分真情实意。
“朕听闻你最近与白家和柳家走得很近啊!”穆光赫的怒意还在,但是却收敛了许多。
这或许就是帝皇最大的一个优点吧,总是能很快的收敛好自己真正的情绪。
穆子衿连忙解释道,“儿臣与白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之前儿臣得知白家主手上有许多不错的好丹药,这才厚着脸皮到白家去讨要几颗丹药。至于柳家,难不成父皇不知道儿臣平日里最讨厌那些中规中矩,一副书呆子模样的人么?”
穆子衿的解释是着实的合情合理,确实让人找不出什么大的破绽来。
“那楚云笙又是怎么回事儿?朕可是知道你与她先前关系便匪浅!更何况,金日来,京城里关于她的传闻不可谓之不多啊。”穆光赫着实是个老狐狸,他字里行间都似乎是对穆子衿有了信任,可若不是穆子衿此刻眼睛能看清东西了,或许还会不小心忽略掉他眼珠子里头的冷意!
穆子衿听到穆光赫的这一句文化,先是一愣,然后才无奈的自嘲笑道,“父皇,您可知百姓还有朝堂上的大臣们私底下都喊儿臣作什么?”
“什么?”穆光赫装傻充愣道。
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穆子衿废物的别称?
更何况,若不是他明明知道百姓和满朝文武私底下有这般猖獗的行为,却从未出面加以阻止,这才让那些个谣言越传越疯!
穆子衿嘴角的自嘲更甚了,“他们私底下都唤儿臣作废物,就因为儿臣这一双眼睛不能视物,所以他们将儿臣唤作废物!”
穆子衿的语气逐渐的愤怒起来,“那父皇您又可知楚云笙被称作什么?废物!与儿臣一样,那些人都将儿臣和楚家三小姐称作废物!儿臣好奇,好奇这另一个被称作废物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父皇,这可是儿臣难得找到一个与儿臣齐名的人呐!”
穆子衿的话越说便越是低沉了,他嘴角的自嘲也越是悲凉。
穆光赫直愣愣的看着穆子衿,似乎在在考量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半晌,穆光赫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你也莫要怪父皇狠心,当初那事情确实是你有错在先,只时手下的奴才都会错了朕的意思,这才导致你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朕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也替你惩罚了那些犯错的奴才了。”
穆子衿心底冷笑,莫怪?
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