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急不可耐?!然而我灵火峰门人有二人身死,一人重伤,却是事实!”
魏然回过头,目光炯炯道:“此乃千余人亲眼所见!”
“或者是事出有因,飞扬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将多宝阁一门屠戮。”
赵智雄淡淡的一笑,并不为魏然的言辞气势所动,言语不软不硬,却有如钢钉也似:
“且稍安勿燥,待执法殿定罪之后再说惩戒如何?!”
“事情已清楚明白,我恐待执法殿定罪之后,便为时已晚!”
魏然负手身后,眼神阴翳道:“你独孤峰存心庇护,大可护此子逃之夭夭,逃脱责罚。此事也并非是无有先例!”
“魏师弟这句话,却有些过了。未有实证,怎么无端猜测指责?!”
这次开口说话的,却非是独孤峰一脉清神境武者,而是缥缈峰的峰主。
“那云飞扬入门才不过一年,能以一己之力,屠戮多宝阁分号,斩杀八位明心境后期的武者。我凌霄后辈弟子中,当以此子为首乃我宗后起之秀,放诸整个仙秦大陆,亦无有能与其比肩者!此子乃是宗门未来之支柱,怎可草率处置?”
“然而我灵火峰死伤三人,亦是万中无一之选,前途无量!”
魏然一声冷哼,词锋更显锐利:“那雍星华,苏宏放,岂非都是可问鼎地仙之——”
“住口!”
云台之上,灵火峰首座左丘玉真人突然出言,喝止住了魏然的言语。
而后,他面向对面,与他对立而坐的独孤真人道:
“独孤师兄,不知你是如何看的?!”
独孤求醉却是镇静从容,转而问那位传讯的执法堂弟子道:“你叫叶飞?执法殿七十二位执事之一?”
“是!”那叶飞不敢不答,神情恭敬:“弟子出身灵火峰,两年前入执法殿任执事之位。”
独孤真人却对此人的出身,并不感兴趣:“灵火峰拓跋康遥可在多宝阁?”
“拓跋康遥师弟确在附近。”
叶飞看了身左侧,几位无涯峰清神境武者一眼,犹豫片刻还是一字一句的答着。
“拓跋康遥师弟有言,灵火峰雍星华等人,与多宝阁黄峰联手,欲联手栽赃陷害云飞扬师弟。最后却为飞扬师弟预先察觉,大怒之下动手,才使三人二死一伤。”
独孤真人眉间微微一动,又再次询问:“你还需告知我,他们几人中,是何人最先动手?!”
“师兄!”
左丘玉真人的声音平和,却是带着万古不化的寒意。
独孤则仿佛未闻,眼透精芒道:“不愿答么?!”
那叶飞无奈,筹措着言辞道:
“据我所知,是云飞扬师弟首先暴起杀人,屠戮多宝阁上下人等,几十个呼吸间,就已斩杀多宝阁三位明心境后期武者。雍星华师弟三人不愿坐视,才出面阻挠。”
“换而言之,我那徒儿,并未主动对同门出手可对?!”
叶飞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能感应到无数视线,正往自己身上投注过来。
其中或阴冷,或逼迫,或威胁,或安慰。
叶飞却只能尽量紧绷着面上的肌肉,沉声道:“正是!然而以当时情形,云飞扬若要手下留情,亦轻而易举。”
“只是猜测而已,混战之中,失手误伤再所难免。说什么手下留情?莫要太高看了他。”
独孤真人微微摇头,似笑非笑的回视左丘玉道:“我已问完,不知师弟你,可还有何有问的?”
“师兄言辞,依然是这般无懈可击。”
左丘玉在云台上站起了身,眼光尖锐:
“不过即便是雍星华三人心怀不轨,意图叵测。也轮不到云飞扬来处置,宗门自有执法殿问罪。此举是否有违宗门之规?!若人人都能擅杀同门,这凌霄宗上下,岂非与那魔宗邪派无异?如此穷凶极恶之辈,怎可不加以惩戒?!”
“确实!”
独孤真人微微颔首,左丘玉此言,他无法抵赖:“我也觉飞扬他戾气太重,需要略做处罚,以儆效尤。”
“除此之外,还有多宝阁!”
左丘玉真人并不肯就此罢休,仍旧步步紧逼道:
“多宝阁虽非我凌霄盟友,然而也一向与我凌霄相善。近年声势,也渐浩大。这次云飞扬此子无故屠戮多宝阁分号上下人等,是为我宗遭灾惹难。我宗是否要给多宝阁一个交代,以息多宝阁主之怒——”
“怎能说是无故?”独孤真人摇着头,插言道:
“师弟此言差矣,黄峰与雍星华三人合谋,算计我凌霄弟子。要说交代,也该是多宝阁给本座一个交代才对!”
“可即便是黄峰不对,然而多宝阁其余人等,总是无辜!”
左丘玉真人似是早知独孤真人这般说,一声冷笑道:
“独孤师兄,你要与那位多宝阁主讲道理,也总要有足够的人证物证,让他们心服口服才是。以独孤师兄之智,也当知我宗此时,并无与多宝阁开战之力。”
独孤求醉不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左丘玉之言。
而左丘玉的眸中,也流露出几许冷哂之意:
“那么我再问师兄一句,此时你那弟子云飞扬,究竟何在?!”
独孤求醉笑而不答,恰也在这时,大殿之外,又是一阵喧哗声响。
这阵喧哗声使得殿内诸人,尽皆愕然,齐齐诧异的望向了殿外。
吵闹之声,久久不息,那些正在殿外,等候职司的清神境弟子,都是在议论纷纷,语气惊诧。
左丘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