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手指向那个凶巴巴的素衣男人,冷漠的下令,“拖他出去砍了。”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都傻掉了,素衣男人的脸色刷的全白了,“什么?”
宗令急出了一身冷汗,“公主不可以,他是我带来的……”
沐霁月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你带来的家奴这么嚣张,可见你是个多么猖狂又善于伪装的货色,啧啧,连家奴都敢指着当朝公主的鼻子骂,真是前所未见的奇闻,砍了。”
敢跟她对着干,就要有被她虐死的准备。
素衣男人被侍卫往外拖,他脑袋一片空白,浑身抖,“你敢?”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在叫嚣,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半秋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掌拍过去,“啪啪,贱种。”
素衣男人被拍飞了,掉了两颗带血的牙齿,他飞快的爬起来,目露凶光的冲向沐霁月,“我跟你拼了。”
沐霁月坐着不动,眼看就要接近沐霁月了,素衣男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忽然,一支长箭射过来,射中了男人的后心,一阵剧痛袭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他疼的满地打滚,“啊啊。”
刚才还嚣张的喊打喊杀的人,这会儿惨叫声连连,痛的面无人色。
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沐霁月坐着一边喝茶吃点心,完全不受影响,云淡风轻。
宗令的心受到了重重一击,在冰冷的现实面前,终于清醒过来了,她依旧是那个强悍到无法无天的镇国公主,而不是深锁后宫的柔弱女子。
想摆布?下辈子吧。
这些日子所受的蛊惑在这一刻清醒了,可惜太晚了。
“不要,公主,他不是我的家奴,他是宗室成员,你们是同一个祖宗。”
沐霁月不屑的看着衣衫脏脏的男人,“宗室成员?你别开玩笑了,这么猥琐的人怎么看都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奴婢。”
她冰冷的眼中,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宗令意识到了这一点,再也顾不得其他了,“他是沐微尘。”
沐霁月立马明白,“原来他是给先皇带绿帽子的人,如此卑鄙下贱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带进宫来?”
这话全被她说了,瞪眼怒斥,声势一下子高涨。
宗令被压的头晕眼花,下意识的低头,“是我老糊涂了,还请公主见谅。”
话一说完,他就愣住了,这不对,不是他想说的话。
但是,沐霁月的气势太强大了,硬生生的将对方压住,“你好端端的干吗带他进宫?”
“这……”宗令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一看到她脾气,他就紧张,就手足无措。
明明这只是一个小姑娘啊,却比先皇更有威势。
沐霁月对他没有好感,想糊弄她的人,都没啥好下场。
“说实话,不要企图蒙混过关,他的生死捏在我手里。”
宗令如被捏住了脖子,面色挣扎。
“公主,你们是同出一脉的亲人……”
亲人?没见过面的亲人?一见面就对她破口大骂的亲人?沐霁月翻了个白眼。
“我的耐心有限,再不解释清楚,就直接推出去乱刀砍死。”
对于她来说,血缘并不重要。
宗令见她不假辞色,心中暗暗叫苦,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很想见见你,想跟你解释一下刘贵妃的事。”
霁月的视线垂下去,看着那个出奇愤怼的受伤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微嘲,“就是这么解释的?”
宗令冲沐微尘使了个眼色,但是,对方只顾着瞪沐霁月,根本没接收到信号。
宗令心塞不已,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懂事。
“他性子有点冲动,容易被人忽悠,刘贵妃的事也是被逼的,他并不想这样,但强不过刘全。”
这话让霁月双目圆睁,震惊的不行,“被逼的?哈哈哈,他是个大男人,居然被强迫,你是说笑话吗?”
麻烦找个过得去的借口,好吗?
处处是破绽的借口,拿来糊弄她,不怕被她抽死吗?
沐微尘中了箭不在要害处,只是皮肉伤,箭头已经拔了出来。
确定没有生命安全了,他才有了精神应付。
“这有什么好笑的?他们给我喂了药,我是迫不得已,否则的话刘贵妃长的再漂亮,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他的脸是扭曲的,说不出的怪异。
太羞耻了,他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羞辱?
沐霁月挑了挑眉,问的更加仔细,“喂了药?喂了多少次?”
沐微尘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是女人吗?怎么问的出来?
“什么?”
沐霁月本着认真研究的态度,特别用心,“第一次是喂药?后面难道次次都喂?”
这是对沐微尘极大的羞辱,他的大男人自尊心受伤了。
他愤怒的咬破了银牙,却不得不忍下来,“是,每次都喂,我心里太苦了,你不会明白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面色痛苦而又复杂,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以为会得到同情,能拉到沐霁月的同情分。
但是,一道微冷的声音响起,“那你为什么不死?”
沐微尘浑身一颤,震惊的瞪大眼晴,“呃?”
沐霁月冷冷一笑,极尽贬低之能事,“受了那样的奇耻大辱,口口声声说苦,按理说,这么艰难这么痛苦,应该用死解脱啊,为什么没有?”
她面色清冷,极为不屑,像看着一只臭虫。
可不是臭虫吗?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