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饶恕画颜欺瞒之罪,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画颜俯身说道。
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刘车儿,将画颜扶起,“颜儿不必担心,不管你的身份是画颜,还是贾英台,你都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我。我怎会责怪于你。只是这一切又都是为什么呢?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画颜抿嘴笑道:“起初我制造八爷的身份,只是为了方便管理忘尘楼的产业。试想若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做忘尘楼的当家,终究于这社会情理不合。何况若是被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我爹娘还能让我出门吗?所以我才特意改装了一下,没想到半路遇上你们,既然瞒了一时,就只能继续瞒下去了。”
刘车儿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如此便能说通了。桃园秦正风是你的义父,所以沛城之战时,他们是应你的相邀,才会前来相助。那”
“王爷还有不明白之处吗?”画颜笑着问道。
刘车儿继续说:“那在沛城,攻守北门的那个蒙面女子,难道就是你?!”
画颜点头道:“是我。”
“原来如此,我见到的那抹玉箫独特的幽光,便能有所解释了。”刘车儿缓缓道。
画颜忽然恢复她刚刚谨慎的神情,紧盯着刘车儿说道:“王爷务必听取我刚刚说的话,尽快抽身离开京城,趁张夫人的势力还未完全将朝廷覆盖,尚有逃生的机会。若世子即刻被立为储君,张夫人必定会向朝堂伸手,为他扫清一切障碍,或者消除一切她认为对皇位有威胁之人。”
“可是你又能如何确定,父皇定会立大皇兄为储君呢?”刘车儿背过身,低沉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我”画颜站起身,稍显慌乱,她不能说她是穿越时空而来,读过历史,早已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她停顿一小会,迅速重新组织了语言,“因为我早已得到消息。自从嵩山秋猎回宫以后,皇上的身体大不如前,时常头疼,而且精神恍惚。后宫不但成了张夫人的天下,连朝堂都时常有她的影子。因为皇上模糊的意志早已被她掌控。”
刘车儿不可置信地回头问道:“张夫人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画颜见刘车儿有些激动,便放缓语气道:“后宫并未立后,张夫人独大。朝堂之上,除却我父亲与傅亮大人,多半已归却张夫人的营帐,我父亲与傅亮大人毕竟是文官,手里并无兵权。而另一部分人只肯明哲保身,保持中立。王爷你的手里只有朱超石带领的不足万人军马,如何能与之抗衡?”
“我”刘车儿忽然叹了一口气,垂头不语。
画颜轻轻走近刘车儿的身旁,“南朝的第二位皇帝,必是刘义符,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将手搭在刘车儿的肩膀上,继续道:“王爷不要灰心,他日掌管天下之位未必与你无缘。”
刘车儿惊惑地看着画颜道:“我还有机会?”
画颜看着刘车儿坚定地点点头,“现下王爷只有暗自囤兵,并将徐羡之与檀道济争取过来,他们都是朝中老臣。文有了傅亮与徐羡之,又有檀道济与朱超石的兵权护航,这样三分天下你便能得其二。”
“他们都是跟随我父皇打天下的忠臣,我又如何能”
“王爷放心,徐羡之心里其实早已向着你,只是他还不够坚定,一旦形势与你不利,他便不会站出来支持你。他日等你蓄积力量归来,便不怕他这颗顽石不肯向你盘移。檀道济那边我会慢慢想办法。”画颜站着说了一阵子话,忽觉头有些发昏,便慢慢退至座椅上,坐下,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刘车儿背对着身并无察觉,他接着问道:“可是离开京城,能去哪呢?天下莫不是张夫人的天下。”
画颜喝了一口茶水,歇了歇,说道:“蜀川,那里人杰地灵,是个天然的养兵之所。王爷放心,我会让我的桃园兄弟们帮助你的。”
“其实我也早有离开京城的打算,如此,那便听颜儿的。我会找机会向父皇请命,调我去守蜀川。”刘车儿转过身还要说些什么,又止住了,他忽然走近她的身边紧张道:“颜儿,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苍白?”
画颜用双手揉了揉脸颊,努力使它看上去红润一些,然后轻轻摇头笑道:“我没事,许是刚刚太激动了,休息会就好了。”
“颜儿为何要如此帮我?”刘车儿思虑再三,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画颜站起身,走到池塘边的石墩上坐下,看着满园的景象,缓缓说道:“也许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使命吧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是希望天下百姓能有一个知道爱惜百姓的君主,而不是终日的战乱,频繁的灾难。”她回头看向刘车儿,问道:“将来你会做到爱惜百姓,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再生起战乱,做一个开明的君主吗?”
刘车儿怔了怔,随后抬起头看着画颜坚定地说:“如果有朝一日天降大任,我一定会做到!”
画颜欣慰地点点头,“如此,我和桃园也一定会倾尽全力,只要王爷有需要我们的地方。”
“你跟我一起走吗?”刘车儿突然问道。但他又轻声添加一句问道:“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皇上亲封的郡主,你还愿意放下这一切跟我走吗?”
画颜愣了半响,不知如何回答。“我从不在乎什么郡主的头衔。”
刘车儿用充满希望的双眼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她当然知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