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朗见画颜离开,也从屋檐上下来,当他正要返回宴席时,从暗处急忙走来一小侍卫,他将手里的信封恭敬递上,说道:“贾公子,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
萧明朗略有迟疑,他接过信低头粗略地看了看信封,抬头正要询问时,不见了那人的踪影,他将信打开,只见,“朗兄,明日清晨漫湖同游,有事相商。落笔,贾英台。”
萧明朗看完将信收好,又四下寻看刚刚那人的身影,惊奇贾英台的线人竟能渗入皇室。见无迹可寻,只得原路返回。当晚的宴席持续三更方才结束。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萧明朗便如约而至。远远看见一身穿深蓝锦衣缎袍地秀气男子,站于湖畔边,昂首眺望远方。墨绿的青山,蓝水,将那秀气的男子映入画中。萧明朗欣喜地走上前道:“英台兄弟这般早。”
画颜转身,眼前一亮,拱手笑道:“朗兄别来无恙。京中一别,竟有数月,朗兄可遇着什么新鲜事?有趣的人?”
萧明朗笑道:“沛城一行,的确收获良多。奇闻趣事,你想听多少,我便说多少。”
“你二人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刘车儿从赶来的马车上跃下,笑着走来。
萧明朗转身,俯身施礼,“王爷。”
画颜同样施礼,说“王爷是我邀请来的,今日我们三人结伴同游这漫湖,顺便把消息都疏通疏通。”她转身往湖畔边停泊的船上,做请的手势道:“二位这就请吧!”
三人登上船只,等候在船尾的船夫,摇摆起双桨往漫湖中间划去。
画颜请刘车儿与萧明朗入坐,自己为他二人斟茶,“小弟听说二位沛城之行圆满完成,小弟在此敬贺一杯。”画颜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萧明朗将杯举起,闻了一闻,说:“英台兄如何没带酒来?这茶如何尽兴?”
画颜笑道:“朗兄莫怪,我是怕,怕喝得太醉,失足掉入湖中,那就是小弟之罪过了。以防万一,我就没带。待朗兄回行,到我那拿几坛又何妨。”
刘车儿摇着折扇,笑道:“你这便小瞧了他,他是如何都不会醉的。”
画颜连忙说道:“是是是,是小弟失察了。改日定当摆几桌酒席向朗兄赔罪。”
萧明朗随意捋了捋挡在额前的散发,问道:“英台兄弟唤我等前来,是有何事相商?”
画颜放下手中的杯盏,定了定,方说:“昨日大皇子的婚宴上,你们可发现有一个漏席了?”
刘车儿回想了一番,不知所然,问道:“但凡朝廷重臣,都有到场,不知英台兄弟所说何人?”
萧明朗突然说道:“朱超石。”
画颜立即点头说道:“对,就是他。要论职位高低,他也属邀请之列。你们可知他为什么没来?”
刘车儿继续问道:“难道另有缘由?”
画颜神秘一笑,“像他这等好虚名的人,是不会轻易缺席这种宴会的。除非是有人暗地操作,不让他参加。”
刘车儿听得有些着急,等不及地说:“英台兄弟就别卖关子了,都说与我们听罢。”
画颜接着说道:“事情的原因,只因一匹马。大家都知道,朱将军平日爱骑马射箭,犹爱宝马。因此,在城南十里外专门设了个宽敞的马厩场,养了好几十匹千金难寻的宝马。而巧的是,谢晦将军的马厩也在此附近。一日两家的养马人,同时牧马出笼,结果等马回笼时,朱家的马少了一匹。将这事怪在谢家头上,以为丢失的马去了谢家的马厩,谢家不认,两家的侍从就此争吵了起来。两家主人虽没出面解决,但因朱将军随口的一句抱怨,传到了谢将军的耳朵里,生气的他也并未出席朱将军的寿宴。两家就因一匹马产生了嫌隙。”
萧明朗听闻也笑着说道:“谢晦一向与大皇子亲近,他的决定,大皇子从不过问。皇上那日问起朱将军,也被张夫人随口带过。”
“正是如此,谢将军这一次可真的惹恼了朱将军,可他只有敢怒不敢言,如今不正是我等的机会吗?”画颜望着刘车儿仔细地说道。
刘车儿恍然明白了,“如此说来,正是我等的良机啊!正好劝他入我的营帐,对付共同的敌人。”
画颜点头笑道:“正是了,我已为王爷安排好场所,就在我的忘尘楼。王爷放心,在我的地盘,是最安全的。”
“英台兄弟办事,本王自然放心。”刘车儿说道。
她又看向萧明朗说道:“只是在与朱将军交谈时,朗兄不可现身。恐他变了卦,被他抓到把柄。”
“我明白。”萧明朗接着又说,“只是我有一疑问,还需英台兄弟解答。”
画颜斟上一杯茶,边喝边说:“朗兄尽管问。”
萧明朗起身侧卧在船边,带着慵懒地笑容看着她说道:“朱将军丢失的那匹马莫不是进了英台兄弟的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