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岳无尘跺脚尖叫,叫得小蛋子伸出头看看他不像发疯,又缩回头去。岳无尘带气走了,太子呼一口气,目光不可遏制地放在死去圣女身上。
那一天,太子这一队遇到圣女。圣女说她见到来投奔的人受到追杀,有条近路带他们去。带队的小队人信任她,跟着进了雪山谷。
圣女变脸,招来一队乌蒙人,山谷外又袭来大批乌蒙人。当时马蹄动地,可比山摇。太子不慌不忙上前指责,圣女目露凶光,说出一段话来。
当时情形太子还记得一清二楚,雪光如银,圣女美丽的面庞扭曲似毒蛇,尖叫道:“我知道是你!我从京里打听你出了京!别人全和你好,还有一个大官的姑娘追求你,不是你还是谁!”她疯狂的揪住自己衣襟,像是那里有沉积多年的仇恨:“我的父亲是乌里合,你的母亲杀了我父亲!”
手往外面指,狂笑不止:“我有十万人马专为你而来,升天吧,你这无耻人的儿子!”
“轰!”大雪崩塌,把山谷口埋住。
岳无尘跳了下来……
太子得救了,然后困在这里,不到春暖花开雪化出不去。
圣女临死前不甘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太子回答她:“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摆摆手,圣女扑通倒下,让雪冻成僵尸。
太子抱头,该怎么出去呢?
一声清鸣划过天空,厉如苍空之劲鹰,嗥如九天之狂风。声音太尖,小蛋子和崔振把太子一把拖进洞内。
外面“轰!”又崩了一方积雪,把圣女埋到看不见。
雪几乎擦着山洞而落,激起一片冰碴子,落在各人衣上。崔振先给太子擦拭,疑惑道:“这号角声怎么这么熟悉?”
太子喜形于色:“是表叔到了!”
山谷外激战的人后,姚兴献也愣住,倾耳一听就明白,喃喃微叹:“苏大帅在军中安插的有人。”
他一收到太子失踪的消息,当天就派人呈报苏云鹤。苏大帅离得算是最近的,也不能这几天就收到信还能赶来。
只能是太子一失踪,他就收到消息,就赶来。
姚兴献没当副帅时,也知道牵制之道就是这样,可因为太子生死未卜心情不佳,想到苏大帅不见得完全相信自己,就更难过。
没精打采吩咐人:“迎接大帅!”
十几匹快马同时过来,马上人离得老远齐声长呼:“苏大帅有令,全力杀敌,早迎殿下,不必迎接!”
他们这样大声的喊,听的人瞠目结舌。
袁家梁厮杀中问袁家栋:“我听错了吗?”能资格喊殿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年纪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而胖团的年纪,和太子殿下的年纪恰恰相仿。
不会是韦昌,不会是崔振,只看伍家兄弟、姚家父子对胖团的好,就知道只能是他。
袁家栋在这一刻心沉入低谷,终于明白姚副帅说的找不到人,他和父帅人头都难保的话不是虚的。他恨不能一下子冲入山谷找到人,可是雪山茫茫,他们还是不是活的不知道。
他在大悲之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奋力挑开面前的敌兵,嘶叫长声:“兄弟们,奋勇当前,不可后退一步呐!”
袁家梁和袁家国都知道袁家的命运系在胖团是生还是死上面,袁家梁甚至痛出泪水来,心中怒骂一声,早知道反了!
还是提兵器奋不顾身直冲上前!
袁朴同早到姚兴献马前,怒得只有一句话:“你,怎么不早说!”姚兴献用冰凉的眼光回答他。眸光如冰箭,袁朴同让狠狠击中,拎起马缰茫然不知所措后退,耳边听马蹄声如雷,数万红衣精兵如狼似虎般冲来。
有一面大旗“苏”高举其中。
苏云鹤过来时,头一件事就厉声:“拿下袁朴同父子!”再狠狠瞪住姚兴献,当众冷冷道:“姚将军,太平日子过久了,你也会疏忽大意!只想去京中领赏赐,怎么不安排好保护太子!”
姚兴献无言以对。
话渐渐传开,全军哗然。曾祖名在战场上,差点摔下马:“太子殿下?我的娘呀!”预料到自己也保护不力的份,只能挥剑:“杀敌,早进谷中解救殿下!”
他怕挨年青的苏大帅骂,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心想见不到太子我就不回来。生就见人,死就见尸。
袁氏三兄弟是在战场上让绑回来,袁家栋面如死灰,袁家梁悲愤大叫:“我们有什么罪?我们从没有慢待过他!”
苏云鹤狞笑:“堵上他嘴,等我慢慢和他算账!”
几个随从答应着就过去,“慢着!”跟来的车驾上走出一个人。他儒雅丰姿,斯文和气,是孟轩生。
“云鹤表兄,袁家父子不见得是有意,找到太子之前,先不要发落为好。”
苏云鹤虽然恨恨,也听从孟轩生意见。又有车驾中又传出一个声音,苍老的:“云鹤,先找人要紧!”
孟轩生恭恭敬敬分开车帘,扶出一位老人。袁朴同父子都不认识,见姚兴献行礼:“原来是太子太师到了,见过太师。”
袁朴同心头再无暖处,太子太师在这里,再无虚假!
他也同时想到姚兴献说的“你我人头都将不保”,又爱又怜地看三个儿子,可怜断送儿子们性命。
袁家栋打不起精神,袁家国袁家梁眼睛里快喷火,慑于苏云鹤威压,又不敢再说什么。
乌蒙人见人多势众,很快退兵